第396部分(第2/5頁)
章節報錯
孽子王守貞的命;送他下九泉去和你見面。”
見那個無論是剛剛;還是一路上都對自己最為關照的少年軍卒憨厚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分明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狠色;王毛仲頓時失去了最後一丁點力氣。他甚至聽到自己脖子上的軟骨完全斷裂時的聲響;就這麼在急怒之中斷了最後一口氣。直到左右行刑的漢子稟報了;楊思勖方才盯著那個自己一貫最痛恨的死敵一眼;長長舒了一口氣。
“義父……”肖遠安躬了躬身後;輕聲叫出了這兩個字。
“你自己去施州吧;左右王守貞也未必能在施州司戶參軍的位子上坐幾天。完了私仇就立時回長安;不要再想更多了。”
“是。”肖遠安深深低下了頭;旋即轉身大步出了門。
而看著他的背影;楊思勖掐了掐手指算了算;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
杜士儀在年前給他和高力士都送來了重禮;請他們設法讓天子寬赦宇文融。儘管他和高力士並不是真正穿一條褲子的;可商量此事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讚歎得友若杜君禮;確實是人生一大幸事。如今他離開長安料理王毛仲;寬赦之事就只能交給高力士了;料想那位絕不會因為昔年舊情就任由裴光庭李林甫等人為所欲為。再說;杜士儀要保的又不是宇文融官位;只是保住其性命;僅此而已。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四十六章 名士雲集
開元十九年初春三月的一天;代州剛剛下了一場透雨。這幾年河東河北的雨水遠遠比往年多;儘管不時造成水患;可對於素來少雨;以至於甚至會出現春雨貴如油的北方來說;這下雨仍然是尋常農人們最最期盼的事。而在這場透雨之後;代州長史杜士儀帶著屬官們親自扶犁下田;祈求風調雨順的好收成;這自然更讓人們為之振奮精神。
在成都勸茶;在雲州大力推行互市貿易;但這次在代州;在起初拎出裴遠山那樣的碩鼠;而後又奏免了幾個祿蠹之後;杜士儀並沒有從前那樣雷厲風行的舉措。透過推行新農具;又從雲州以公道的價錢買來眾多耕牛;同時以身體力行的方式親自勸農;更招募經驗豐富的老農作為指導;由田陌領隊深入代州各處;解決耕種、病蟲害、引水等種種現實問題;同時;又透過向本地大戶募集善款;修繕河橋水渠等等……但僅僅這些;就足以⊥他在民間擁有良好的評價。
如今邊境無戰事;百姓們最怕的其實就是官府窮折騰。如今杜士儀擺出了這樣親民的姿態;自然深得人心。不但如此;他透過行文代州都督府所督的其他各州;要求在勸農的基礎上;加快刑獄處置的效率;自然也贏得了交口稱讚。至於新的逃戶登籍之策;雖則在各地引來了一定的反彈;但在正月之後;各州刺史應召其會代州;聽杜士儀詳述了此中厲害;更提出了各州之間的租賦補償法之後;質疑的聲音漸漸稍微平息了下來。
繼李白遊學代州;充當代州州學的客座教授之後;杜士儀一封信送去嵩山草堂;邀請大師兄盧望之到代州州學來講課。誰知道開春之際盧望之固然來了;顏真卿竟然也跟著一塊來到了代州。而師兄弟兩個經過絳州的時候;盧望之竟是又捎帶了另外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當和杜士儀相會之際;師兄弟三人互道別情後;盧望之見杜士儀頻頻拿眼睛去看那衣衫簡樸;看上去顯得落拓而蒼老的中年人;他便笑了起來。
“小師弟可是在想;這位是何方神聖?”
杜士儀知道盧望之就是愛賣關子的惡劣性子;當即也不理他;笑著對那中年人一拱手道:“敢問這位兄臺是……”
“不敢當杜使君兄臺二字。”好端端的在家閒適自如飲酒自娛;結果嵩山舊友來訪;妻子置酒款待大醉過後;他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睡在馬車裡;那一驚自然非同小可所以;莫名其妙被人拐到了代州來;中年人心裡說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