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是,也不全是。

於淺樂沉默了下,又說:“大姨也真是的,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放不下。驕傲就可以當飯吃嗎?”

我不說話,其實,母親的想法我不敢苟同,但站在她的角度,我也是理解她的。父親一直不愛她,她為了讓他愛她,付出了多少努力,依然得不到成效,,是以心灰意冷了,決定不再糾纏他,替自己保留最後的尊嚴。

母親做到了,我想,在父親心目中,就算他瞧不上、也瞧不起母親,但心裡應該也是有佩服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讓母親管理他在大陸的公司。

“真的不打算相認?”於淺樂又問。

我遲疑了下,說:“一切順其自然吧。”有那麼一個有權有勢的親生父親,沒有人還能夠做到平淡,我內心也是極不平靜的,尤其是半年前父親曾出現在香港一次,我也是忍了好大的勁才忍著不去認他。

於淺樂嘆口氣,嘀咕一句,“真無趣。那聶辰呢?說實在的,聰明人都應該想到,聶辰才是你的菜。你應該多考慮一下。畢竟,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是哦,不管我縱向分析,還是橫向推理,聶辰確實是不錯的人選。

可是

我苦笑著對於淺樂道:“有些事,你不會懂的。”

他要回新加坡了,但卻從未告訴過我,連提都沒有提一下。還有,最近半年來,他對我冷淡不少,再來,他身邊總會出現一堆女人,最後,那些女人三五不時跑來找我麻煩。我就算再包容他,再理解他,再相信他,也經受不住這些無止境的猜忌,及他瓜田李下那般從不整衣冠的做法。

我不是聖人,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可以對著他身邊的鶯鶯燕燕視而不見,可以對外界投射在我身上同情憐憫視若無睹。

第二天,發現母親神色不大好,便問:“怎麼了,媽,這麼魂不守舍的。”

母親望了我一眼,唉聲嘆氣的,卻不說話。我連連追問,她這才慢吞吞地道:“你爸爸來香港了。”

我呆了呆,然後恢復鎮靜,輕聲問她:“你想見他?”

她神色閃了閃,低頭望著某一處出神,“是有點。不過,我剋制了。”她抬頭望我,“冬兒,我是不是很沒用,這麼多年過去了,明明知道他心裡沒有我,我卻還傻傻的愛著他。”

我安慰她,“愛一個人沒有錯。”錯的是,她愛錯了人。

不願母親如此消極,我特意把燦燦丟給她,讓她有事可做,也就沒時間去想東想西了。

這個成效還不錯,至少母親在傷感一會兒後,便恢復正常。

這個月雜誌社派給我兩個任務,一是去整理中東地區的風景、人物風俗、地方景色,因為最近旅遊板塊大熱,個地方的美景幾乎都採遍了,準備朝外國進軍。夏威夷,馬爾地夫這些都已經有其他雜誌社出了新刊了,便獨闢畦徑,去中東一趟,瞭解沙漠國家的風土文化。

另一任務便是要我弄一篇主題策劃,雜誌社讀者全是女性顧客,每期開篇都會有這麼一篇的,可謂是重中之重。主題策劃都由數位編輯輪流負責。我只負責廣告版面及旅遊板塊,這主題策劃倒也輪不到我頭上。

但沒法子,前陣子走了兩名編輯,一時還沒請到人手,編輯們為忙審稿子已忙得眼睛生花,其他編輯看我成天過得小日子悠哉,便也先下不忿,紛紛在Madam面前告小狀。這不,悲催的我便被派來頂槍。

我從來沒有策劃過主題刊目,左思右想都找不出個頭緒,把別家雜誌都拿來翻爛了仍是腦袋空空如也,在家裡恨不得撞牆,母親見我如此,便黑著臉把我趕了出去,要我在外邊找靈感。

來到一間規模較大,佈置清雅的咖啡廳,要了杯卡布奇諾,苦著臉冥思苦想。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