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霈如今的武功是一日千路,一路高歌猛進,單婉兒這個姑姑師傅早已不是對手,不管他用劍還是用“槍”,床下還是床上,都能殺的她丟盔(精)卸甲,俯首稱臣。

朱高煦聞言哈哈大笑了一聲,知道張霈的身份來歷,對他越發的器重起來,他的目光突然朝著水平如鏡的月牙湖面的方向望去,一陣悠揚悅耳的嘯聲彷彿從天際雲端飄來。

張霈微微一怔,旋又明白過來,這一定是朱高煦事先安排給自己的驚喜。

凝神仔細傾聽,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空氣中,音符與音符間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張霈竟都聽得痴了,像著了魔般給蕭音勾動了內心的情緒,首次感受到音樂比言諳更有動人的魅力。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怛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小樓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

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是少女相思情郎的輕聲呢噥,又似深閨少婦思念遠行丈夫的悲聲啜泣,聲聲彷彿吹進他人心窩,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讓人不由黯然神傷。

張霈順著嘯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一艘飾滿鮮花的木蘭舟悄聲無息的向他們的方向飄來。

船頭一個青衣少女長髮披肩,斜*在木舟的欄干上,手中那近乎透明的紫玉簫湊近了淡青色的嘴唇,一縷妙音彷佛自天際傳來。

秋日下,平湖如鏡,氣清冷,黃葉翻飛。

一人紅衣,如烈火,於那湖上緩步而行。

金風,黃葉,碧水,紅衣。

天籟簫音,帶出五顏六色的景象,如詩如幻。

那蘭舟漸漸飄近,只見那少女雙十年華,秀眉宛如新月,一雙美目盪漾著哀傷婉約的神情,肌膚欺霜賽雪,將四周醉人美景俱都襯得毫無顏色。

張霈目光溫柔地注視那靈秀少女,幾乎忘卻了身處何地,直到朱高煦大聲叫喚,他才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尷尬的笑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在下失態了。”

“她叫顧清,是我府上的婢女。”朱高煦聲音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張霈一眼,笑道:“若是張兄喜歡,我便將此女送給你。”

“不瞞世子,在下一見顧姑娘,便驚為天人,只是……”張霈欲言又止,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也沒有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的好事,如此“大禮”,朱高煦要自己做的事情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張霈搖了搖頭,苦笑一下,突然一驚,面上閃過驚異之色,心中暗忖:“這小子該不會是讓我替他做了他兩個兄弟吧?這事可萬萬答應不得,退一萬步說,即使得手,老子可不想天天被人追殺滅口……”

朱高煦臉上露出一副胸有成足的表情,長笑一聲,並不繼續堅持下去,兩人閒聊說話間,那木蘭花舟已經來到小樓之前。

雷豹上前將那木蘭花舟系在岸便,在兩名美麗少女的簇擁下清麗如仙,宛如天女一般的顧清走上岸來。

張霈目光落在她美麗的不可方物的俏臉之上,此女果然是國色天香,絕代佳人,就是和疏影相比也不遑多讓,猶有過之。

細碎的腳步聲起,美女就是美女,連走路的聲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