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咚!”

面對城關下魚太玄親自領軍的域外天魔,吳鋒接過了兄長手中的令箭,轉身俯視著關內一眼也望不到邊的密密麻麻。

“天蒼蒼兮野茫茫!”

“野茫茫兮雪山旁!”

“登雪山兮望大江!”

“望大江兮斬蒼茫!”

“吼,吼!”

騰地,關內所有玄甲軍將士齊齊挺胸,不斷的用手中的長刀,敲擊著身前的盾牌,那整齊高亢的吶喊,竟讓關外的域外天魔們,陡一陣心驚膽顫……

“天蒼蒼!野茫茫!登雪山!望大江!埋我白骨雪山旁,挽我舊弓射天狼!”

那樣的咆哮,那樣的嘶吼,足讓天地變色,每一面盾牌,都變成了雷雷重鼓,一下一下,敲擊著天邊最絢爛的朝陽!

“開城門!”

“傳大公口諭:開城迎敵!”

“開城迎敵!”

“玄甲!玄甲!”

“吱呀呀……”

悠長刺耳的聲響過後,魚太玄滿臉震驚的看到,玄甲軍的將士們腳步整齊,威武雄壯的走出了函谷關,來到了域外天魔的陣前,沉重的馬蹄,叮噹的飛甲……早已讓域外天魔們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童玉山!”

“末將在!”

“著你為左路先鋒,破陣斬將!”

“喏!”

“童鎮海!”

“末將在!”

“著你為右路先鋒,破陣斬將!”

“喏!”

“吳秋雨!”

“末將在!”

“著你為中路先鋒,隨本公破陣斬將!”

“喏!”

“諸葛子明!”

“末將在!”

“請最後一次,為本公擂鼓助戰!”

“喏!”

“眾將士聽令:為了東陸!”

“為了東陸!”

……

“爹,我害怕!”

“不怕,爹在,聖主和大公都在,我們不怕!”

“可是我手抖……”

“沒事,爹爹為你掌盾!”

“爹!”

“又怎麼了?”

“再見!”

年邁的老父凝望著兒子的眼淚流過了面甲,他們看不清彼此的形容,卻感受到了彼此身體裡傳來的餘溫……

“兒子,再見!”

相互告別著,微笑著,一直等到了大都督諸葛子明獨自爬上了城樓的最高處,良久,戰鼓響,雷雨交加……

“玄甲軍!”

“殺!”隨著吳鋒聲嘶力竭的一聲怒吼之後,數十萬玄甲軍將士們如同鋼鐵洪流,瞬間就席捲了遮天蔽日的陰冷天空。

當腥臭的血肉模糊了斑駁的荒原,當喊殺聲遠遠消失在昏暗的地平線上,孤獨的鼓樓上,響起了諸葛大都督沙啞而乾澀的高唱……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風急雨驟之時,地階巔峰術士的自爆,足夠炸燬了函谷關最後的鼓樓……

……

沿著滄瀾江順流而下,在一艘裝飾大氣古樸的樓船上,姿容婉約的週末猛然回頭,望向了烏雲滾滾的西北方,在她的懷裡,嗷嗷待哺的小童,突然就咧開了嘴,乾淨明媚的笑出了聲來。

……

薔薇六年的春雨,遠比記憶裡任何時候都來得連綿悠長,等到駐守在凌絕峰的裁決衛守軍悄然撤離之後,整個滄瀾軍團在面如死灰的滄瀾王的帶領下,堪堪來到了支離破碎的函谷關……

“拿什麼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