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訕訕一笑,也不敢反駁,倒是陳恆有些無奈道:“老丈,您莫在意,沈姑娘心直口快,其實沒什麼惡意的。”

老者揮了揮手,輕嘆道:“其實這事也真怪我們,當初如果先跟石博商量過,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一地步。”

“那當時你們為何不再選一個?”

陳恆話剛出口,瞬間感覺到兩道冷芒如刀鋒般紮在後心之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回過頭來,正好見到沈靈霜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在說“你也不是好東西”。

陳恆摸了摸鼻子,其實他也就是奇怪,隨口一問,倒真沒那個意思,所以只能暫時先將沈靈霜的目光無視了。

聽到陳恆的問話,老者又是苦笑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呀,也當面跟河伯說過了,但他在見了秀蘭之後,執意不敢交換,就只要秀蘭一個,石博一怒之下才與他發生了衝突。”

時至此刻,前因後果都已經完全弄清楚了,所謂河伯,不管是什麼身份,此前一直庇護流沙郡,雖說是為了一些祭品,但怎麼也算功德一件。

但後來如此強橫,顯然不是正道人所為,一通大水發過來,損壞的財物就不說了,肯定也有不少人因此喪命,過大於功,天道不容。

陳恆微微嘆息一聲,對老者道:“老丈,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此事你們做得也太糊塗了。秀蘭姑娘軀軀**之身,一旦進了水府還能活命?我看那河伯也是沒安好心,娶親只是一個藉口,不管最後你們同意還是不同意,這大水總有理由發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

聽到陳恆的話,老者立馬就緊張起來了,他們對河伯向來視若神明,若非這次大水,陳恆敢說這話馬上就要遭到群體圍攻。

不過到了此時,老者想法也早就變了,稍稍一想也知道陳恆說的沒準是事實。

“去流沙河!”

陳恆還在斟酌著此事的處理方法,沈靈霜卻是直接轉身,便欲向流沙河的方向飛去。

“等等!沈姑娘莫急!”

沈靈霜回過頭來,柳眉微蹙,道:“你怕了?”

陳恆無奈地攤了攤手,道:“你覺得可能麼?”

以他的身份,他的實力,又豈會怕了區區一個河伯,沈靈霜眼神也柔化了一些。

“我只是覺得,在沒有弄清楚對方能力之前,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你想想,就算我們實力比他強,也能夠殺得了他,但一番大戰之下,河水翻滾,這流沙郡怕是要保不住了。”

陳恆一番話,頓時讓沈靈霜冷靜下來,皺眉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陳恆輕嘆道:“那河伯就算是水屬性的修者,能夠引發一河之力,擴及數十里,其修為比起我們怕也是隻強不弱,此事還得再好好斟酌。”

而後,他又回過頭來,看向那老者,說道:“老丈,您能否帶我們去見一見秀蘭姑娘?”

老者一直在觀察著陳恆與沈靈霜,雖然起初並不相信他們真的能夠跟河伯抗衡,但見陳恆將河伯之事分析得頭頭是道,卻依舊沒有畏懼之心,顯然是有所憑藉的。

陳恆二人已經表明了要對付河伯,而且還肯顧及流沙郡,頓時讓老者升起一絲希望。

發生了現在的事情之後,流沙郡的人也都想通了,要過日子,靠的只能是自己。

雖然這次或許交出秀蘭,就能夠保持一段時間的安定,但下次河伯要是再有非禮的要求呢?

於是,老者忙不迭地應承下來,給陳恆二人帶路,只希望他們真的能夠對付得了河伯,還流沙郡一個安穩之地。

“沈姑娘,這件事怕還要你多出點力!”

見陳恆提議去見石秀蘭,沈靈霜卻是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陳恆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