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道:“這與我何干啊?!”

慕垂涼幽幽看她一眼,一聲不吭繼續吃飯。秋蓉和疲�q原在旁伺候著,見狀齊齊垂首。只剩雲卿越發尷尬,於是將伺候的人全部屏退,親自動手幫他盛湯,慕垂涼看著秋蓉關上房門,不冷不熱地說:“不喝。”

雲卿生生縮回手,看他半晌,想來又無人,不怕那丟人現眼的,於是腆著臉湊上去討好說:“我昨兒也是嚇到了,那瞎子那話分明是知道些什麼的意思,王氏震驚到會滾落樓梯,更是印證了這一點,所以我一急之下就——”

“一急之下?”

慕垂涼“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黑著臉說:“你哪裡是一急之下,你是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記下了,我自然是聽你的,但畢竟事關我——”

“強詞奪理!”慕垂涼怒道,“去之前我沒交代你麼?千叮嚀萬囑咐的,還讓你帶了秋蓉去,是什麼意思你不明白?蔣家太太摔了便摔了,那瞎子也愛怎的怎的,礙著你什麼事兒了?你倒好,王氏才摔了,蔣家正愁怎麼解釋呢,你竟眾目睽睽衝出去追那瞎子了!秋蓉和疲�q兩個人都拉不住你,你倒是衝動個什麼?”

雲卿絞著手不說話,半晌,小聲辯解說:“我正是見蔣氏族人都擁著王氏,才更覺惱恨與悲慼。那瞎子所言極是,蔣家如今位高權重,皆是我夏家累累白骨所築,眾子嗣不論嫡庶盡享尊榮,正是用我夏家子嗣鮮血換取。我聽那瞎子所言,又見蔣氏族人驕橫跋扈,心中難免就、就……”

慕垂涼越聽她說越氣得厲害,伸手指著她腦門幾次恨不得點上去,然而見她一味低頭委委屈屈述說舊事,畢竟不忍,終是一拍桌壓低聲音咬牙道:“你的恨我自然清楚,我說了會幫你,就定會為你佈局籌謀。只是輕重之外另有緩急,欲反四族只能韜光養晦,逐個擊破,這道理你難道不懂?你不是頂聰明的麼?怎麼一遇著你們夏家的事就笨成這幅模樣?我真是懶得多看你一眼。

說罷還真黑著臉到臨窗小書桌旁坐著了,言行舉動,分明是氣急敗壞。

說來雲卿理虧,原只是一急之下衝出去追那瞎子,結果瞎子跟丟了,還讓蔣家人落了口實。王氏為什麼而震驚滾落樓梯雲卿心知肚明,但那理由蔣家人畢竟是不能說的,於是如今乾脆將事情全部推到雲卿身上。這一來她當真是平白背了個黑鍋,可若辯論,當時為何衝出門外找那瞎子她又解釋不得,於是只能生生嚥下這冤屈。

雲卿見他生著氣,畢竟覺得理虧,便又斟了茶小心翼翼捧過去,柔聲說:“我知錯了,往後不會了。那些舊事就聽你的,先放一放,如今就收了心,專注眼前之事。”

慕垂涼臉朝著窗外,冷哼一聲,仍是不理她。

他難得心焦氣躁,雲卿自然明白其中緣由。那瞎子言語所指,當時在場的小輩兒如蔣寬蔣初等,恐不能懂。但但凡王氏還能開口說話,必會將此事告知蔣老爺等人,接著蔣家便會有人去追查那瞎子,甚至追查她雲卿了。再者,蔣家倒罷了,他們還能把她這慕家媳婦如何了?最怕是蔣寬衝動,不按她與慕垂涼算好的道兒走,那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雲卿見許諾也行不通,便耍起賴皮來,約莫窗外近處也無人,乾脆坐到他身上,抱著他脖子撒嬌說:“你可行行好吧,昨兒氣到現在,還不夠麼?往後你叫我做什麼,我都聽得真真兒的,記得實實的,辦得妥妥的,我保證還不成麼?”

她還素來沒這樣求過人,雖也算不上低三下四,但畢竟面皮薄,一時羞臊得很,於是話才說了一半就低了頭,等說完時臉都紅了,又恐他看到笑話,極力偏向一旁,卻半晌不聞他言語。

雲卿更覺難堪,心中半是失落,半是難過。因又想著,她原就是為夏家之事而回物華,如今聽那老瞎子之言分明所指夏家,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