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必要詳細地講述我們在去魯歐途中發生的意外。我們沿著所羅門大道走了整整兩天,直通庫庫安納國的中心。完全可以這樣說,在這個國家走時,我們發現這裡越來越富有,村莊周圍的耕地也越來越多。這些耕地修建得和我們剛到時看到的那些耕地一樣,而且有大量駐軍守衛著。實際上,在庫庫安納國,像德國人、祖魯人和馬賽人一樣,每個強壯的人都是士兵,因此,一有戰事,不論是防衛性的還是進攻性的,全民皆兵。我們向前走時,看到數千名戰士從身邊經過。匆匆趕往魯歐參加檢閱和慶祝,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壯觀的軍隊。

第二天日落時分,我們在經過一處高地的大道上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向下望去,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美麗富饒的魯歐平原了。這個地方面積很大,方圓有五公里左右,從這裡,周圍的村莊向遠處展開。大約再往北兩英里,有一座像馬蹄狀的古怪的山,這個地方註定要成為我們比較熟悉的地方。魯歐所處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一條河流從鎮中穿過,把它一分為二,河上有幾座橋,這些橋和我們在示巴女王山峰看到的橋一樣。在六七十英里外有三座冰雪覆蓋的山,好像三角形的三個點,從平地拔地而起。這些山的構造不像示巴女王山峰那樣光滑圓潤,而是十分陡峭險峻。

因法杜斯看到我們看著這些山,便主動給我們介紹起來。

“這條路就在那裡終止,”他指著庫庫安納人稱為“三女巫”的山說。

“為什麼路到那裡就終止了呢?”我問。

“誰知道呢?”他聳聳肩答道,“山上全是巖洞,中間還有一個巨大的深淵,古時候的智者經常去那裡尋找一些他們想要的什麼東西,現在我們的國王們就埋在那裡的靈地中。”

“他們想得到什麼?”我急切地問道。

“不,我不知道,從星星上來的主們應該知道,”他飛快地瞥了我們一眼說,很顯然,他並沒有把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的,”我接著說,“你說得對,我們知道很多事。比如我曾經聽說過古時的智者來到這些大山中尋找發光的石頭,漂亮的玩具和黃鐵。”

“我主英明,”他冷冷地回答道,“我只是個孩子,不能和我主討論這些事情。我主應該和在國王那裡的老卡古爾討論這個問題,她和我主一樣聰明。”說完,他就走開了。

他一走開,我就向其他人指著那些大山說,“那就是所羅門王的鑽石寶藏。”

和他們站在一起的烏姆寶帕接過了我的話。

“是的,馬楚馬乍恩,”他用祖魯語插話道,“鑽石肯定就在那裡,既然你們白人這麼喜歡玩具和金錢,你們會得到它們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烏姆寶帕?”我厲聲問道,因為我不喜歡他這種神秘兮兮的樣子。

他笑了:“我晚上夢到的,白人。”然後他也轉身走了。

“嗯,”亨利爵士說,“我們的黑人朋友說什麼?他肯定沒有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夸特曼,順便問一下,他聽說過——我弟弟的什麼事兒嗎?”

“還沒有,他向每一個友好的人都打聽過了,但是他們都說這個國家以前沒有來過白人。”

“你認為他曾經到過這裡嗎?”古德說,“我們靠著奇蹟才到了這裡,他沒有地圖,有可能到這裡嗎?”

“我不知道,”亨利爵士沮喪地說,“但是不知為什麼,我覺著我會找到他。”

太陽慢慢落下去了,緊接著黑暗像有形的東西一樣突然飛到了這塊土地上。在黑夜和白天之間沒有喘息的時間,也沒有緩慢轉化的景色,因為在這個高度不存在什麼黎明。從白天到黑夜的變化非常迅速,就像由生至死一樣絕對。太陽落下後,世界籠罩在陰影裡。但過了不久,西方開始發光,然後是一彎銀光,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