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兩家住得近,上學放學都同路,平常接觸機會比別人多。二是兩人都是班裡的體育健將,一個是400米、800米、1500米中跑年級冠軍、一個是3000米、5000米、10000米長跑年級冠軍,每天晨練,誰起得早誰就去叫醒另一個,又都是校田徑隊隊員,共同語言也多。寧夏上大學時報考了體育專業,畢業後回中學母校當了一名體育教師。宏成在故鄉時兩人來往也多。自從他來到上海後,兩人的聯絡漸漸地少了。當接到寧夏的電話時,他依稀記起他們甚至已經有一年多沒聯絡了。但他的手機裡至今還儲存著寧夏的號碼,。

藍珊在櫃檯前繼續挑選著麥秸稈剪貼畫,宏成走到一邊接聽電話。

少不了先是一陣寒暄,之後寧夏告訴宏成,最近有一幫中學同學想搞一次聚會,讓他負責聯絡,問宏成是否參加。

“同學會,好啊!”宏成嘴裡應著,心裡不知怎的一動,碰到了一根什麼神經,脫口而出:“都聯絡到誰了?”

“宏成啊,你相信不相信,我早就猜到你會問這一句話。”寧夏在電話裡哈哈大笑。

到底是知根知底的老同學!但宏成還是故意裝糊塗:“寧夏,你在說什麼呀?”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你有幾根肚腸我還不明白啊?難道沒有她的參加,你就不來會會我們這些二十多年前的老同學啦?”那邊,寧夏的笑聲更響了:“你知道嗎,她問我的話可要比你直接得多!”

“誰呀?”宏成還想搪塞。

“老同學之間不用打啞謎了吧,還會是誰,紫紫唄。”

“哦……”像是被一槍擊中要害,宏成語塞。

寧夏在繼續說:“我聯絡上她的時候,你猜她怎麼說?她先問我:宏成會不會來?所以我這就急吼吼地打你電話了。事情明擺著,如果你不來,她也就不一定來了。你倆就一個德性,只記掛著對方,而把我們這麼多的當年老同學給忘了。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啊……”

宏成既吃驚又委屈,竟變得結巴了:“你……你怎麼聯絡上她的?”

“難道這只是你的專利?”

“你胡說八道什麼!自從她那年轉校後,我就一直沒有她的訊息!”

輪到寧夏吃驚了:“此話當真?”

“誰騙你!當然當真。”

“那好,這次同學會你更得來了。時間就定在今年秋季。”

“老同學,看你這辦事效率,那還得等半年哪!”

“怎麼?望穿秋水了?”

“去你的!你辦個同學會難道比籌辦奧運會還費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的班主任李老師和宋老師夫妻倆正在美國探親,預計要到秋天才能回來,所以……”

“哦,是這樣。”宏成沉吟片刻,又問:“你怎麼聯絡上她的,她的近況怎樣?”

“我知道你會這樣問的。我也是輾轉聯絡上她的,到底是分別了這麼多年,再說她在我們班也就讀了一學期就轉學了。她現在也在上海,大學時學的是法律專業,畢業後當了律師,這幾年很走紅,據說已是滬上一家著名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再具體點的情況我也不大清楚,看來你們真沒聯絡。等會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用簡訊發給你,有空你自己聯絡,反正你們都在上海,也挺方便的。”

通完話後不到一分鐘,寧夏的簡訊就發到了,宏成把紫紫的手機號碼存到了自己手機通訊錄上,然後就看著那11位數的號碼愣在了那裡。

多少年過去了,經歷了多少世事滄桑,宏成的心底裡一直未能淡忘當年這段朦朧的少年情懷,未能忘記那個有著小鹿一樣清澈明亮眸子的女生。有時想起,也自覺可笑:當時情竇初開的他曾是那樣狂熱地暗戀著她,她呢?是否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