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一樣也不願意交,要我們自己動手拿呢?” 鬼火把A先生的臉照得越發怪詭,他的鷹鉤鼻在彎起的嘴唇上方投下一片黑色陰影。 “各位,請等一下。”宋均將桃木匕首握在手中,大腦極速思索著,試圖拖延一點時間。 他加在酒裡的快樂粉顯然已經起了效果,A先生的表情有些亢奮和迷亂,眼睛變得更加渙散了。 “A先生,我有一個更有趣的玩法,你要不要聽?” 桃木匕首驅散了些許寒意。 宋均緩步後退,掃視過滿桌狼藉、三杯整整齊齊放在臺面上的酒和螢火照耀下有些發綠的白衣。 他極力拖延著時間,和A先生有關的畫面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閃過。 A先生辦公桌上被重新粘連的昂貴雕塑。 他穿著裁剪精妙的白衣。 而詭異迎賓小姐給宋均的說辭,卻是身份高貴的詭異會穿暗夜黑。 今晚被掀掉一半的菜餚——如果A先生想要樂趣,為什麼不全部掀飛,而要不倫不類地留一半? 被喝掉的酒。 他對自己四萬億身家的饞。 他對暗夜塔建設報告和人類牧場策劃案的迫切態度,與危機、危險和偽長生這三隻詭異的不屑對立成兩個極端。 電光火石之間,宋均明白了。 他舉起雙手,退到餐桌後面的沙發區,故意以退無可退的絕望姿勢倒在沙發上。 三隻詭異果然保持隊形,一前兩後地跟了上來。 “什麼玩法?”A先生眯起眼睛,銳利的刀刃反射幽幽熒光,“說來聽聽,閣下。” “光是口頭說有什麼用?得做。” 宋均飛速估摸了一下A先生和他的兩個小跟班之間的距離,又評估了一番雙胞胎和餐桌間的距離。 “我不想立刻死掉,所以——”宋均笑了笑,決定賭一把。 “我要用一份大禮購買我的五分鐘生命。” 轟! 一輛嶄新的啞光純黑色豪車從半空砸下來,精準無比地貼著A先生的後背,將雙胞胎砸倒在地。 給詭異開的轎跑比詭異皮實,宋均故意使用意念將這輛車定位在半空,巨大的重量和衝擊力砸得雙胞胎喊都喊不出。 轎跑還是寬了些,緊緊挨著長方形桌面,又將那半邊尚且整齊的桌布蹭下來一點。 A先生下意識地扭頭,看到這奢華轎跑的一瞬間,整張臉都扭曲了,卻沒把頭轉回來。 “你竟敢用錢來侮辱我?!” 大概是快樂粉的功效,他完全忽略了車底盤下方被砸麻了的雙胞胎,豪車純黑的表面讓他多呆滯了一點時間。 宋均趁這時間,拿出了之前宋乞用來包《摸魚大法》的那隻檔案袋。 他平拿著這東西,往上撒了些快樂粉。 “暗夜塔報告,我也交給你。” 這句話果然讓A先生轉過頭來。 宋均手一翻,檔案袋帶著白色粉末狠狠拍在A先生臉上,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效果就像在一塊黑板上拍沾滿了粉筆灰的黑板擦。 在這兩秒鐘內,宋均朝車下面露出頭的兩隻詭異各揚一把快樂粉,迅速拉開車門進駕駛艙,鎖車,果斷髮動踩油門。 包廂大門是朝裡開的,他的轎跑太大,已經將其完全堵死了。 轟隆—— 豪車猛地向前衝,前方大門應聲而倒,發出一聲巨響。 車頭用力衝進走廊,宋均感到後輪軋過了兩個東西,應該是那兩個倒黴雙胞胎。 轎跑沒停,又是轟隆一聲巨響,撞上了走廊石壁。 宋均猛地倒車,後輪再次碾壓過雙胞胎的身體,車尾重重頂上包廂的牆。 A先生飛身撲上來,餐刀在前窗玻璃上劃過一道長痕,尖嘯聲經過隔音玻璃的削弱勉強傳進宋均的耳朵。 “你敢——?!踏馬的下流東西,你踏馬的侮辱老子!!我撕了你!我撕了你!我撕了你!” 宋均隔著車窗,看著A先生那張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臉。 車窗上貼了一層暗淡的灰膜,於是A先生的金髮藍眼白衣也顯得格外暗淡。 他將車窗開啟一條縫,學著A先生的模樣,略微抬起下巴。 “閣下,”宋均揚聲道,露出一個冷笑,“你今天來這裡唯一的價值,就是為我獻上精彩的節目。” 他踩下油門,A先生便出於慣性滾上前窗。 輪胎再次軋過雙胞胎的身體,車頭第二次撞上石壁,A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