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嗡的一聲,想起了浦三爺爺給自己殘卷時,也提到父親不希望他留下的東西落在我的手裡,難不成,這書包裡也裝著殘卷?

坐在一旁的李嬸兒疑道;“不給他,為啥?”

“我不知道,當年曉光爹特別交待了這件事情!”

“那咋辦呢?曉光看見了,你又不給人家,不是折磨人呢嗎?”

我見李嬸兒過於激動,趕忙出來打圓場:“李叔,我知道您的難處,你做的對,做人最重要不能失信於人,既然你答應了我爹,就應該遵守約定。”

“曉光,你真的這麼想?”

我點了點頭,但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我清楚李叔是個認死理兒的人,不可能像浦三爺爺一樣,把東西交給我。

從李嬸兒家出來,我心不在焉,不經意間發現院子大門外人影閃動,我心裡一沉,立刻想到了剛剛收破爛兒的男子,行為有些可疑,如今想想,明顯是衝著父親留下來的包裹而來的。

飛奔到大門口,左右看看,人已經不見了,仔細回想男子模樣,那人除了渾身穿的破舊之外,臉上也很髒,根本沒辦法看到具體樣貌。四下裡尋找,在距離李嬸兒家兩條街的王老四家門口發現了那輛三輪車,車上還有李嬸兒家的東西。我趕忙跑進去,卻沒看到男的,只剩下他老婆子,我趕忙問那老婆子到底怎麼回事,開始女的不願意多說,不過在我的威逼利誘下,還是將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

女人說,男子並非跟她一起來收廢品的,是在李嬸兒家門口認識的,他自稱是倒賣古董販子,說李嬸兒家裡有一樣老物件,是他想要的,不過不知道在哪裡,希望能假扮成收破爛的,看能不能把東西弄到手。一開始女人說自己並不答應,但後來經不住金錢的誘惑,就答應了。

“男的有沒有說老物件是什麼?”我追問道。

女人搖了搖頭,“倒是沒有,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對書特別感興趣。”

我問女人男子的下落,女人很害怕,哆哆嗦嗦道:“我也不知道,一出門他就不見了,給我還嚇了一跳呢。”我見從女人嘴裡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眼下我已經認定書包裡裝的是殘卷,而那男也勢必知道殘卷的事情,說不定也對父親有所瞭解。

從王老四家出來,邊走邊想著男子的長相,忽然又擔心其李叔李嬸的安危,既然這人能不惜手段化妝成收廢品的,指不定還能幹出別的事情,看來我還是要跟李叔商量一下,即便我不看殘卷的內容,也要把這危險的東西自己儲存,免得波及無辜。越想心裡越急,抬頭看了看天,發現烈日當空,只覺得耳暈目眩,一不留神,竟被腳下的石頭絆倒。

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膝蓋蹭上的泥灰,嘴裡罵道:“這都什麼世道,走了二十年的路,竟然還能摔倒。”一抬頭,發現韓寧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帶著壞笑,噓道:“幹什麼壞事了,身子這麼虛弱?”

“你小子平時不說話,說話氣死人,我一個堂堂人民教師,七尺男兒,頂天立地,能幹什麼壞事,這不是腳底下不平,絆了一下嗎?”我韓寧還想損我,趕緊打斷他的話茬:“你不是去竄親戚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韓寧眼中放光,“革命事業尚未成功,我哪有那個閒心享資本主義的福!”

我聽得莫名其妙,韓寧解釋道,他家親戚是從國外歸來的華人,要回家想蓋別墅,請鄉親們吃大餐,韓寧不願意湊這個熱鬧,便偷著跑了回來。另外,韓寧還笑著說給我準備了一個神秘大禮。我很少看到寧笑,看來他這次是真的高興。閒言少敘,兩人很快來到李家村最南邊老橋頭旁,緊挨著村裡的堂河,所以從這裡看去,遠處大大小小的山包一覽無餘,近處則是一望無際的田野。

“你小子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再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