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十娘怯生生的道:

“南大哥,全是我拖累了你們——”

南幻嶽擺擺手,道;

“別這樣說,這也是不得已的事,其實你又何嘗不喜歡日行千里,早點趕到目的地與令尊相聚?”

潘巧怡不耐煩的道:

“少廢話了,幻嶽,你進去看看沒有?能住嗎?”

南幻嶽點點頭,道:

“當然能住,我還抽空匆匆清掃了一下,將一些蟲獸糞便全弄乾淨了。”

潘巧怡皺皺眉,道:

“這麼髒?”

南幻嶽笑道:

“湊合點吧,我的心頭肉,這是出門在外,不是正宮娘娘巡遊天下!哪來些錦帳珠簾?”

潘巧怡哼了一聲,拉著狄十孃的手走了進去,南幻嶽掛好了馬匹,提著行李包裹跟入後,從行李包中摸出一大截蠟燭點燃了,暈黃的燭光淡濛濛的映照得這間殘破的茅屋,一片悽清如水的幽寂,將人們的影子怪異的拖印在草牆上,這一點光亮,非但沒有帶來些許溫暖,更泛著一股於冰清落寂的意味……

把各人的行李包裹鋪開,南幻嶽獨據一隅,他伸了個懈腰,抱膝坐下,隨遇而安的笑著道:

“怎麼樣,還不錯吧?”

潘巧伯沒好氣的說道:

“不錯,不錯你個大頭鬼!”

南幻嶽搖搖頭,道:

“你是天生的富貴命,只有我骨頭賤就是了。”

潘巧怡“噗哧”一笑,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南幻嶽嘆了口氣道:

“一個人總要知道滿足,不能太過奢求了,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改造不了環境只求其適應,譬如說——”

潘巧怡道:

“得了,得了,不要長篇又大論啦,歇一會我們就填點什麼吃的充飢吧?”

她側過臉,又向狄十娘道:

“餓不?”

狄十娘羞澀的一笑,道:

“還好!”

她靦腆的看了南幻嶽一眼,輕細的道:

“南大哥,我真佩服你和潘姐姐,你們好像什麼事都看得開,看得淡……”

南幻嶽咕哈笑了,道:

“我是如此,潘巧怡就不是了,她看不開,看不淡的時候你沒遇上,那副熊樣,喝,夠瞧!”

潘巧怡佯嗔道:

“你個嚼舌頭的,我什麼時候像你說的這樣呀?”

南幻嶽道:

“要我舉例?”

潘巧怡急了,道:

“你敢——你看我依你?”

狄十娘感到十分新鮮的道:

“潘姐姐,南大哥好像很怕你哪……”

潘巧怡高興又得意的道:

“你都看出來了?他當然怕我,普天之下他就只怕我一個人呢,除了我,誰也奈何不了他,就是我管得住他,像觀音大士給孫悟空套上的金箍咒,他便能一個跟頭翻上十萬八千里,也永遠別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狄十娘似是又驚又羨的道;

“真的?”

潘巧怡格格笑道:

“妹妹,我做姐姐的還會騙你?”

狄十娘眨了眨那雙明媚的眼睛,又問南幻嶽:

“南大哥,你真的怕潘姐姐嗎?”

南幻嶽一笑,慢條斯理的道:

“你說呢?”

狄十娘窘迫的紅了紅臉,道:

“我……我不知道……”

潘巧怡一瞪眼,灼灼逼視著南幻嶽:

“說呀,你,莫不成是我含糊你嗎?”

南幻嶽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