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放到榻上後,南宮景軒便為她把起脈來,田秋香伸出手腕仍由他把著脈,她沒有像以往那樣炸毛地跳起來說本姑娘還需要你把脈麼?她就那般靜靜地望著他,今夜的他穿著正式的朝服,頭頂之上戴著象徵崇高地位的金冠,臉上的輪廓因著細雨的沖刷而變得更加深刻起來,這個男人,昂藏七尺,無論他穿什麼,都一樣的風華無雙。

“在看什麼?”南宮景軒垂著眸,神情專注地微她把著脈,然,他卻於不經意間淺淺問道。

田秋香也不避諱,直接說道:“在看你為什麼長得這般地美。”

自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她便知道,他是這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他的容貌賽過任何一個她認識的男人。

南宮景軒修眉一蹙,佯裝怒道:“美是形容女子的。”

“美男子麼,自然要用美來形容了。”田秋香繼續扒著老虎鬚。

南宮景軒唇瓣一揚,不屑於與她辯論美醜之事,隨後將她的手放進被窩裡,凝眸看著她,問道:“你方才再雨中淋了多久?”

田秋香眼眸眨了眨,方才因著思緒凌亂,她似乎在千水湖畔立了很久,春天的風本就微涼,又在湖畔邊受冷風吹,回來的時候還淋了雨,不感冒才怪呢。

然,她卻不想回到他的話,只問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為什麼喜歡我?”

她一直在思索啊,南宮景軒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南宮景軒的睫毛濃黑,還有一點點長,他聞言,眼瞼低垂,那一排睫毛便在眼下形成了一道好看的弧線,似山峰般秀美,他思索一陣子後,說道:“那天清晨,看見你與三師兄抱在一處睡覺時,我就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你了。”

那天清晨,當他看見念香與念逸相擁而睡時,他當真描繪不清自己心間的感受,酸酸的,脹脹的,澀澀的,反正很難受,後來因著自己心中奇怪的感受便沒有留在她的身邊,轉而下了山,去了一個清靜的地方開始沉思,那個地方是他從小排憂解難的地方,他叫它思崖,它坐落在西華山之邊的一二湖心島上的,那塊岩石突兀地立在了山石之邊,坐在上面,感受山風的吹拂,會使自己的頭腦異常的清晰。那一天,他在思崖上坐了很久,也思索了很久,久到一直從晨間坐到了晚霞鋪滿天際。他終於思索出了心間的感受,自那時起他便知道自己是喜歡上念香了,那個刁鑽古怪的精靈女子。

田秋香一想起那夜自己於迷糊間竟是爬上了念逸的床,眼角的肌肉就忍不住微微抽搐起來,她咳嗽了一聲後說道:“那夜我將你一頓狂揍之後本想逃離,結果,那晚當真是奇遇不斷,先是碰見大師兄,後來又撞見四師兄,結果又看見三師兄一臉黑沉的出現在了我的身邊,他那晚受了很重的傷,胸口處刺了一根倒鉤,他見到我時還嘴硬的說自己沒事,結果就暈倒在了我的腳邊,我終究不想看他就這般死去,所以出手救了他,因著太累,終是在他身旁沉沉地睡了過去,不想早上起來,竟是跑到他的床上去了,還被你和二師兄撞了個正著。”

話說,那是她人生中做得罪沒品的一件事,明明是自己爬上他床的,卻硬要把屎盆子扣在念逸的頭上。

南宮景軒聽後啞然失笑,他低哼道:“你倒還真會栽贓陷害,三師兄怕道如今都對你心有所愧。”

念香有時候的行事風格還真有點不想女子。

“阿嚏——”

南宮景軒的話音落下後,田秋香適時地打了一個噴嚏出來。

“不用這麼快地轉移話題,我也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南宮景軒斜眼睨了他一下床榻上的人,淡淡地說道。

田秋香不理他的言語,眼眸一翻,有些昏昏欲睡:“眼睛睜不開了,好像睡覺啊……”

“先吃藥!”南宮景軒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