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嘛,充其量也就是鞭笞、刑杖、火烙,還能有什麼了不得的酷刑。我這裡可不同,有許許多多你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刑法。你們聽說過刷洗嗎?”

刷洗是錦衣衛慣用的刑法,貴州土人怎能聽聞,沐天嬌倒是知道,不過卻裝作一副迷茫的樣子,故意問道:“嶽大人請指教,何謂刷洗?”

“刷洗,就是用刑時,把犯人剝光衣服,裸體放在鐵床上,用滾開水往身上澆幾遍,然後用鐵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直到把皮肉刷盡,露出白骨。”

嶽肅說的泰然自若,在場的人,各個是毛骨悚然,都用驚奇的目光看向嶽肅,誰也想不到,這位儀表非凡的大人說出這種刑法時還能談笑風生。沐天嬌雖然知道嶽肅要說這些,也不禁感到有些滲人。

不過嶽肅的話還沒到此為止,他又說道:“除了刷洗之外,還有油煎、腦箍,樣樣都是非人的刑法,把人手腳放入沸油中烹炸,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經受不住。不過這些在我看來都是一般的刑法,他要是還不招,我還有更狠的。比如在刷洗之後,在他的渾身上下灑上蜂蜜,再抓來上千只螞蟻放在上面,讓他嚐嚐萬蟻食骨的味道。這種痛苦,生不如死,就不信從他的嘴裡撬不出實話來。”

最後這番話一說完,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彷彿正有千萬只螞蟻在自己的身上爬行。沐天嬌知道嶽肅的計劃,倒還好說,方彩兒和方查、方吉的身上都在顫抖,估計心底都在想,你們這些漢人也太殘忍了,怎麼什麼法子都能想得出來。要是受這些酷刑,都寧可一死,哪有問不出來的話。

嶽肅仍然微笑,說道:“這刺客今天受了火鏈之苦,再行刷洗的話,怕他支援不住,別立刻死了,就明天再動刑拷問吧。各位都回去休息吧,本官還有一些公務需要辦理。”

等到沐天嬌、方彩兒等人一一告辭。嶽肅馬上將金蟬叫到身邊,吩咐道:“今夜後衙的明哨儘量減少,多布暗哨,明面上的弟兄,允許他們晚上喝酒,而且必須喝的不醒人事。你帶人給我仔細盯著,看方查、方吉他們有何動作。”

“明白”

………【第十二章 現形】………

夜半三更,知府後衙的院落裡響起陣陣呼嚕聲,今晚聽說是捕快張威的生日,在飯店點了好幾個菜,又拿來幾壇酒,請同他一起當值的眾差役。

大家一直喝到將近二更,一個個是酩酊大醉,倒下呼呼大睡。

方查住的那間屋,房門突然開啟,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走出,關好房門,朝茅廁那邊走去。

茅廁是在東邊牆根下,方查走到茅廁門外時,四下望了一圈,見沒有人,躍起勾住房頂,縱身跳出大院。

他似乎對銅仁的街道很熟悉,撒腿就朝西邊街上跑去,穿過幾個道口,來到一處較大的府邸。這座院子是通判府,和知府衙門的格局大致一樣,衙門後面是住宅。

方查哐哐砸門,很快出來一個家丁尋問,“是誰呀,大半夜的來通判府砸門!”

“我有要是求見通判大人,請務必通傳,我叫方查。”

家丁應了一聲,進去通傳,不一刻便回來開門,說道:“老爺在書房等你,隨我來吧。”

由家丁引路,方查來到通判葛墉的書房。葛墉讓家丁退下,單獨留方查在房中。

“方查,你不是在知府衙門裡麼,怎麼突然跑到我這來了,出什麼事了?”

“大人,出大事了。這個嶽大人實在狡猾,今天他審問黑子,故意讓郡主穿上方彩兒的衣服,和黑子對質。黑子哪知道方彩兒的模樣,誤把郡主認作方彩兒,結果漏了底細。”方查將白天看到的事情,如實稟報。

“沒想到這個嶽肅確實有點本事,竟能從黔國公手裡把人要過來,我低估了他。不過這也沒什麼,黑子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