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沒傷著吧。”聲音略略有些嘶啞,我道。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我正思索著要說什麼,門外卻突然有人闖了進來,“糟了,越軍開始攻城了。”

那士兵見我躺在榻上,微微愣了一下。

“什麼,這麼快?”我大驚,顧不得許多,“誰帶的兵?”

“黑麵將軍蒼梧。”那人愣愣地答道。

我抬頭撫了撫額,倍覺頭痛,難怪會此時攻城,這絕非范蠡的主意,該是這蒼梧將軍阿福一心想救我脫離火坑吧……

“準備迎戰。”咬牙,我道,此時不戰也不行了,只是不知能撐到幾時。

“報……南門被破!”

“報……西門被破!”

“敵兵攻進城來了……”

一聲聲,攪得我心亂如麻,夫差帶走了精銳部隊,剩下的,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有些搖晃著站起身,看來非得我去會會這蒼梧將軍了。

衛琴皺眉,一把將我按回床上,“你歇著,我再去戰。”

“唉,解鈴尚需繫鈴人,那蒼梧將軍是我舊識。”嘆了口氣,我坐起身,道。

衛琴見我執意,只得扶我起身。

站在城樓上,看著城樓之下一片修羅戰場,喊殺聲此起彼伏,越軍皆已攻進城來,蒼梧將軍首當其衝。

“香寶!”抬頭,他看到了我,眼睛微微一亮,“我來救你回去了!”

見他如此,我正欲開口,卻陡然一驚。

四方城門突然關閉,四面城牆之上,盡是黃甲戰士,在這炎炎烈日之下,發出刺目的光芒。

“爾等邊陲小國,屢犯我吳國天危,大王心懷仁慈,饒爾不死,今卻不知感恩,妄圖興師來犯,殺!”一金甲少年現身於城牆之上,金盔遮面,金甲護身,只是聽那聲音,分明是司香!

他手中的長劍在烈日下發出刺目的光芒,我不禁微微眯眼,這……是我認識的那個司香麼?那個口口聲聲喚我孃親的司香,那個我一心想保護的司香?

一聲號令,萬箭齊射,阿福大驚,慌忙想撤兵,可是四門皆已被堵,根本逃無可遠,避無可避。

這是一個誘敵之計麼?難怪夫差有恃無恐地赴黃池之盟,司香修習三年,就是為帶出這樣一隻金甲軍團麼?

放勾踐回國,只是為了考驗其的忠心,如若勾踐誠心歸附,自可暫時相安無事,若勾踐妄圖來犯,便是今日這下場……

我站在城樓之上,眼睜睜看著眾越將在哀號,血的腥味……在空氣中流轉。

阿福滿身是血,拼命撕殺,竟是殺上城樓來。

衛琴神情一凜,持劍將我護在身後。

站在衛琴身後,看著那個昔日憨憨的打雜少年如今這般混身是血的模樣,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香寶……香寶!跟我走!我來救你了!”滿面是血,阿福衝向我,要來拉我的手,一路砍殺吳兵無數。

我怔怔地看著他染滿了鮮血的手,有些恍惚,忽然記起了留君醉柴房裡那半個饅頭。

喟嘆一聲,我輕輕推開了衛琴,“他是我故人,我來同他說。”

阿福見我近在眼前,眼中微微一喜,便來拉我。

伸在半空中的手驟然凝固住,阿福瞪大了雙眼……一隻金色利箭貫胸而過……

我驀然抬頭,在對面城牆之上,一身金甲的司香手執彎弓,弦上無箭,那支金箭……正插在阿福胸口。

看著他仰面倒下,我終於伸手,握住了他滿是鮮血的大手,那手上,滿滿的,都是繭,那是年少砍柴時留下的吧。

“香寶……如果你一直都是那麼胖……該有多好……”阿福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