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額,這一個兩的怎麼就沒消停的時候,“孩子的話你也信。”

“我是不願相信,可也架不住你這不聲不響消失兩個月。”榮錚不免抱怨。

寶春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玄因跟前,“給師兄添麻煩了,七七四十九天已到,我也該下山了,小酒那孩子想是今天不會回去了,還望師傅他老人家多費心了。”

告別了玄因,寶春衝榮錚說,“還不走。”

下得山,寶春上了那人的馬車。

車簾放下,車子穩穩行走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車內兩人,分坐在軟榻兩側,都不說話,如這即將到來的夜色一般靜默。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唸經,寶春也很少跟人講話,掃了眼旁邊那故作鎮靜的人,不由想起了師傅的話。

他曾問她,若真有那一天,你能回去,你就真能離開?真的捨得下這裡的人和事?

寶春當時想了很久,幾次要開口,說捨得,可那兩字就好像被施了魔咒,每次一到嘴邊,眼前就有無數的影子在晃動,將軍爹的,二哥的,歸濟堂的,皇上的,尤其是兒子和那人的,一想起來心就像揪起來般難受……

她以為自己只是個過客,卻不想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融入了其中,並紮了根,使得分割時已是那般艱難。

寶春看那人,無聲嘆了口氣。

榮小王爺卻是抱胸,面無表情地目不斜視,保持一副高冷範,至於心裡如何,估計只有他自己清楚。

“主子,到了。”趕車的人在外面提醒。

榮錚恩了聲,示意知道了。

寶春掀開車簾一看,發現這裡並不是將軍府的大門,回頭,“這不是將軍府?”

那人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送你回將軍府,要回去,你自己走。”說完,徑直下了馬車,朝大門走去。

寶春滿頭黑線,走出車外,見天已大黑,再看四周景象,很像是郊外某處別院,而那趕車的人也早已不見蹤影,她要是回去,就只能靠兩條腿,那要走到猴年馬月去,那人分明是不讓她離開。

進得院子,裡面的景象跟大門明顯的不相符,若具體形容,倒更像是一個農家小院。

院子裡種幾壟菜,養三五隻雞鴨,每天過著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規律悠閒生活。

這是她曾經嚮往的生活,當然,大概也是每個都市人的夢想。

榮小王爺一進院子就不見了蹤影,寶春被個小丫鬟領著去洗漱,休息,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那人才出現在飯桌上。

吃飯的時候,寶春覺得那人的舉止有些怪異,尤其是寶春拿筷子夾中間那盤小炒肉時,怪異更甚。

從夾起那筷子菜起,就感到一股灼灼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寶春抬頭,那人忙低頭,扒碗裡的飯,疑惑更甚。

待她將菜放入口中,嚼了幾下,頓覺這菜跟桌上其他的菜不同,水平明顯不如,就好像別的是大廚炒的,而這盤是小工炒的。

再看那人緊張的神情,寶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握著筷子的手,半天沒動,五味陳雜。

“不好吃?”那人忐忑地問。

寶春微愣了下,拉回神智,“不是,還好,就是覺得要是火候小一點,味道應該會更好。”

那人聽了,心情似乎不錯,點了點頭,“好吃,就多吃些,這麼長時間在山上,肯定都沒好好吃,看都瘦了。”

話語裡的心疼,幾乎呼之欲出。

寶春點頭,“你也吃。”夾了筷子菜給他。

只是,再端起飯碗時,卻覺得無比沉重,更是聽到了心底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響。

寶春不擅長做飯,老爺子寵的很,從不要求她。

與那位在一起,那位雖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