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老爺子便可放心接近他們了。走!去安排下一步棋。”

“能如期阻滯他們的行程,我們已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我們還得努力,走!”

假大怪發出一聲長嘯.東西里外的樹林中傳回一長一短兩聲尖嘯聲,馳出兩匹健馬,馬上的兩騎上裝束打扮,幾乎完全相同,坐騎也是棗騮。

兩個半死不活,風塵僕僕遠至開封投親的佔稀老人,揹著小包裹點著棗木棍,住進了鎮見的小客棧裡,盤纏不豐只好擠大統鋪;這家小棧只有統鋪而無上房。

鎮口附近的兩家大客店,住著杜二東主的馱隊。鎮上這條大街,全長不足兩百步,鎮頭鎮尾一望可及。官道在莊北,防洪的土圍子並未將官道包括在內,進出市鎮,須經由東西兩座莊門,有路通向傍鎮而過的官道。

兩老人是六合瘟神和狂劍榮昌,大膽住進鎮來了。安頓畢,兩人在房中低聲交談。房中空空如也,還沒有旅客落店。

“就算姓耿的化裝混跡可疑,但並不能證明他所保護的人是梁剝皮。”狂劍憂心仲忡地說。“符老如果弄錯了,咱們如何向天下英雄交代?如何慰陝西枉死的無辜於九泉?依我看,還是慎重點才是,必須證實之後才能下手,不然於心難安。”

“榮老,我最討厭你就是這一點。”六合瘟神撇撇嘴:“做事婆婆媽媽諸多顧忌,左也不是右也不對,死心眼頑固倔強,死抱住道義兩個字當活寶,像你這樣辦事,保證一事無成。我問你,在滎陽他們嚇走了知縣的情景你是親眼看到的,侯知縣可是有名的清官,如果不是欽差,誰有那麼大的權勢?”

“別忘了,知縣只是一個比起碼官稍大一點點的小官,不要說其他的朝庭大員,他的頂頭上司多得不可勝數。豐源寶號交通官府乃是盡人皆知的事,聽說出資的暗東有不少是現職的方面大員,弄幾份權貴書函作為打通關節的法寶,甚至作為權貴秘密運解某些貢品的護身符,侯知縣再清廉能幹,怎敢冒大不韙自毀前程?這是很可能的事。可惜,沒有機會問問侯知縣……”

“去你的!你敢去問,他也不敢講。你這自命俠義的老好人,能強迫他招供嗎?”

“這……”

“榮老。你成不了事,要不你走,讓我來撐大旗,你畏首畏尾,成得了屁事。”六合瘟神不客氣地說:“你是老了,愈老愈糊塗,愈老愈軟弱,昔日的狂劍何處去了?”

“老天爺!讓你來胡搞,這些人……”

“少死掉一個,惟我是問。”六合瘟神似笑非笑地說:“有姓耿的老狗在,我可以名正言順,送這些人下地獄。你心腸軟,最好走遠些,以免有玷你的俠名。我六合瘟神是不怕捱罵的,活了七八十歲,我也不怕天遣短壽。”

“符老,求求你,我們再慎重試試好不好?枉傷無辜,畢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像你這種試法,試八輩子也試不出結果來。這些傢伙,全是些宇內四魔,有些人並不一定是為重金而賣命,你又反對用刑逼供,擄人又不合道義,你怎麼試?耿老狗先出手捱了一飛刀,那傢伙不把他的頭砍下來他死不了,小事一件,而你卻把小夥子罵得狗血噴頭不該傷人,你是這樣辦事的?”

“符老……”

“好好好,衝你說了一句求求我的話,我依你,不依你也不行。”六合瘟神苦笑讓步:“話可講在前面,耿老狗可是我的人,我與他的事,不許你干預。”

“那是當然,他毀了你歸州的居所,那是他理虧,你有權報復。符老,謝謝啦!”

“你這人……”六合瘟神直搖頭;“我看,我還是不要和你走在一起,免得看了生氣會得胃氣痛。走,上街找地方喝兩杯,也許可以聽到一些風聲。”

“我們走近一點,也許可以認出一些人來。”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