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的錦衣衛親兵們發出一陣悲鳴之聲,這些人跟隨陸炳多年,以前陸炳在直隸當土豪地主的時候,他們就是莊客,而陸炳起兵之後,自然就是親兵部曲,這些人視陸炳如父如兄,眼看陸炳這樣直挺挺地站著,還以為他死了,紛紛放聲大哭,跪倒在陸炳的身前,痛哭流涕,捶胸頓足。

天狼冷冷地說道:“好了,陸炳已死,首惡已除,爾等還不快快放下兵器嗎,若想再對抗天軍,下場一定會比陸炳慘上十倍。”

那兩個明軍副將一邊抹著眼睛,一邊站起身,對周圍的同夥們說道:“大家要聽陸總指揮的話,暫且忍耐,向天狼軍放仗吧。”

這一千多人也只能站起身,把兵器都留在了小高地上,赤手空拳地走下了高崗,天狼手一揮,兩千多天狼軍持著繩索衝上前去,把他們五人一組地捆在了一起,分別拉開,在這些天狼軍的喝令下,坐得一堆一堆到處都是。

徐林宗勾了勾嘴角,對天狼說道:“師兄,還得給這些人發放路條,以讓他們回鄉,這件事。。。。”

天狼突然眼中紅芒一閃,他的聲音不高,也很平穩,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眾軍聽令,反賊陸炳以下所有錦衣衛士,全部不赦,當場格殺勿論!”

徐林宗大叫一聲:“殺不得!”可是他的話音未落,那些視紀律如生命的義烏兵,就在主帥的嚴令和軍紀的威逼,這雙重的作用下,開始了屠殺的行動,一時間槍槊齊下,慘叫聲開始響起。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回 冷酷無情

被圈成一隊隊的明軍士兵們,如同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就紛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即使有一些想要跳起來搏,反抗的人,卻是連捆住自己的繩索都來不及解開,就紛紛地成了刀下之鬼。

那兩個一開始勸大家投降的副將,被圍坐在最中央的位置,這個位置讓他們暫時沒有被殺到,這兩個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跳起身來,吼道:“天狼背信棄義,大家夥兒跟他們拼了啊!”

話音未落,一聲羽箭破空的聲音響過,一枝長箭直接從右邊那名副將的嘴裡鑽了進去,把他生生地釘到了地下,而左邊的那個副將略微一愣,卻是從天飛降一個套馬索,把他緊緊地捆住,一聲馬嘶,只見他的身體飛出去二十多步遠,直接給一匹駿馬拖得在地上橫滾了百餘步,等到這匹馬停下了腳步時,十餘名天狼軍一擁而上,拿起繩索,把他重新五花大綁起來。

馬上的錢廣來放下了自己的大弓,弓弦還在微微地震動著,剛才就是他,一直盯著明軍的幾個首腦,一旦這些人出聲頑抗時,就先下手為強,將之擒獲,眼下殺一個,抓一個,兩個副將一旦無法組織,動員,那其他人就算人自為戰,也不可能掀起任何動靜了。

果然,在義烏軍組織的軍陣那有力又有序地逼近下,先是弓箭射擊,再是長槊攢刺,最後再對那些已經倒下的屍體補上幾槊,再割下人頭。

上萬天狼軍圍著千餘名失去組織,沒有武器,被捆在一起的明軍親兵,幾乎就象平時的訓練一樣簡單,只不過這回訓練時的那些稻草人變成了活人而已,經歷了剛才的營中大戰,在一片火海中已經殺了不少人的義烏兵們,這回對於這種鐵血廝殺已經開始漸漸地習慣了。

也就小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那千餘名明軍就被屠殺一空,只剩下那個被捆在地上,不斷號叫著的副將,還在破口大罵,只是連嗓音都已經漸漸地嘶啞了。

徐林宗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儘管他見過了太多戰場上可怕的景象,可是沒有一次,象這次這樣讓他傷心,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眼中竟然是淚光閃閃,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天狼冷冷地說道:“怎麼了,林宗,你是在怪我出爾反爾呢,還是想跟我說殺降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