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率領的精英部隊裡沒有一個是孬兵,沒有一個是沒有見過血的戰士,精英貴在精不貴在多,宋墨只帶走原定人數的三分之二原因便是如此。

只是在別人的眼中只怕又是他囂張的表現,年輕氣盛勝利一場,此後洋洋得意一發而不可收。只怕以後是要泯然眾人矣,想著看他笑話的大有人在。

至於宋墨此番舉動自有他的意圖,剔除的那三分之一,不是蹭軍功的便是沒見過血,演練的過程表現得出色,不代表在真正的戰場能夠有同樣出色的表現。

一口氣是吃不成一個大胖子的,這如若低難度的任務,他不介意帶帶小兵,培養優秀計程車兵亦是他的責任。可這回他個人都沒把握平平安安過來,帶個菜鳥過去做什麼,別說幫忙,只要不是幫倒忙,那就是謝天謝地。

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的,出生入死命懸一線,子彈是不長眼的,敵人是兇殘的不會跟你講半句仁慈,一個不慎,命只怕是要交代掉的,上戰場那是將腦袋勒在褲腰帶上。

宋墨的本事不是在訓練場上磨鍊來的,而是無數次得出生入死,無數次與死亡擦身而過方才換來這通天得本領,最初的最初,他只是一名小士兵,演練成績一馬當先,可在頭回被長官帶出來,弄得灰頭土臉狼狽至極。吸取教訓一點點磨礪,才有今日的光彩。

訓練場上的本事在戰場能發揮,那才是優秀計程車兵,模擬實戰哪怕是再真實的,只怕都抵不上真刀實槍地打上一回。

面對的是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後背,沒有隨時流血犧牲的緊迫感,又何來效果,真正的戰場那是心驚肉跳,萬分戒備不容許鬆懈的場合,生與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個鬆懈丟掉的不是一次勝利而是鮮活的生命。

在演練中你可能會奮不顧身地撲倒在長官身上,只為不失去指揮大局的長官。可實戰中敵人用的可不是假貨,撲過去可以,那就是一命換一命的做法,生死一念之間,那時候或許會遲疑或許會止步不前,到底是不一樣。

要說演練效果有沒有,宋墨的回答是效果有,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一個優秀的戰士定然是經過腥風血雨的,而不是經過無數的演練。

宋墨目眺遠方,眼裡是一派的沉靜,腦海裡是不斷翻湧的一個個方案,轉而方案又被推翻,他得內心並不著急,這是一場持久戰,沒有萬全的準備是拿不下敵方的,要是走漏風聲,打草驚蛇,下回想要抓住可就是難上加難。

李鐵蛋嘴裡叼著一根草,瞄瞄巋然不動的宋墨,摸摸鼻子,湊近秦嚴,將秦嚴拉到遠離宋墨的角落裡,眼神示意王程過來一塊兒,他爪子搭在秦嚴的肩上,他吊兒郎當地開口,“你小子說說情況唄,上回你可是跟團長一塊兒來的。”

“把你雞爪子給我拿下去。”秦嚴一把甩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

李鐵蛋瞬間有種被人挑釁的憋屈感,要是放在平時他肯定連同王程將這小子揍得找不著北,可現在麼有事相求,他還真不能將他怎麼著,只能在心裡頭憋屈。忍不住嘟囔,秦嚴這小子跟著團長的時間越來越長,這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像,只不過團長那是閒雜人等不敢靠近不敢冒犯,這小子看起來真是塊又冷又硬的臭石頭,讓他恨不得將他痛扁一頓。

秦嚴冷眼看李鐵蛋的臉色變化多端,半句話沒說抬腿打算離開,王程堵在他面前他亦是臉色不變,只是淡淡地說,“我怎麼知道?”

這都什麼時候,嬉皮笑臉的不正經,眼裡閃著促狹的光芒,跟看戲似的姿態,沒瞧見團長臉色不好不是,真是氣煞人也,他現在真沒心情說,至於往後他不說兩人也是會知道的。

“不準走,你給我說說,至少先講清楚再走。”李鐵蛋架住秦嚴的一隻胳膊王程有默契地架起另一隻,秦嚴不做反抗,任由二人折騰,三人離宋墨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