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找不到佟海,有關部門就查閱了各個地方的錄影,住宿登記等等。在銅川市的旅館、車站、銀行,都有攝像頭拍攝到佟海和孫文陽,甚至上車前還拍攝到佟海走進車站,乘務員清點人數後還留下了記錄。這些證據表明佟海應該在大巴上,就算上車前換人了,那也不會丟掉一個屍體,怎麼都無法找到。

塘溪公路現在整修,工人們也反映,這些天來都看見鬼魂在公路上飄來飄去的。我知道,這種鬼一般厲害不到哪去,它肯定還沒有修煉出實體,只有虛無的魂體。昨晚,我一個人偷偷跑到塘溪公路上,順著路找到了五年前的事故現場。過了五年,事故現場留下的東西早就沒了,現場和普通公路沒有任何區別。

我坐在塘溪公路邊,夜裡冷得直打戰,但沒有白等——午夜十分真的飄出一個淡淡的鬼魂。託阿風的福,我見過的鬼不少,大傢伙也碰上好幾個了,面對公路遊魂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我一見那隻鬼隨處亂飄,凍得難受的我就跳了出去,想要問一問五年前的車禍是怎麼回事。

可那一刻,那隻鬼驚呆了,我也驚呆了。

也許,你會認為那隻鬼魂就是盧桂花的丈夫孫文陽,我也和你一樣。但那隻鬼不是孫文陽,也不是佟海,而是我們早就見過的盧桂花!這才兩天的功夫,盧桂花怎麼可能死在異地,她明明在天津,沒到陝西來。我以為那是邪物用幻像迷惑我,所以我趕忙握緊你的血符,震出一道金光。我以為幻像會消失,或者那隻鬼會露出真面目,奇怪的是,它只有逃命的份兒,根本沒有力氣還擊。

鬼魂消失後,我等到天光大亮才離開,可我沒有回去睡覺,而是去找老同學了。他以為我想查案子,為了勸我別白費力氣,特地調出幾盤拍攝到鬼魂的監控錄影。在塘溪公路上,錄影只儲存三年之內的,這樣依次類推地更新。我翻到現存最久的一盤錄影,發現最初出現的遊魂是個女性,但拍得很不清楚。只到一年前的一盤錄影裡,拍攝到數秒清晰的畫面,那個女鬼的樣貌正是盧桂花。

阿風,你跟我說過,鬼魂雖然能變化,但通常以死前的形態出現。如果昨晚公路遊魂想迷惑我,因而扮做盧桂花的模樣,那這幾年來,它為什麼總以盧桂花的形態出現?它沒必要去騙攝像頭,以它那微弱的邪力,也不太可能這麼多年維持假像。

可我查過車禍裡的死者名單,盧桂花並不在內,只有她老公死在這裡,車禍現場照片我也全部看過了,絕對沒有盧桂花這個人。難道是雙胞胎?這也不可能,因為我也看過盧桂花的檔案,她沒有姐姐,也有沒妹妹。可盧桂花如果真有問題的話,為什麼她敢主動找你,難道不怕被你發現狐狸尾巴,自己害死自己?

這如果算猛料,那麼還有更猛的料子等在後頭,我找了五年前處理事故的法醫,這才知道那些死者的眼睛都瞎了。那個法醫當初只想檢測司機是否飲酒,不然不會做屍檢了,沒想到法醫竟發現司機眼睛瞎了。司機如果瞎了,怎麼開車呢,這十分困擾法醫,於是他又對其他乘客做了檢查。令法醫意外的是,其他乘客也瞎了,沒有一個例外的。

法醫對我說:“這件事讓我想了五年,真是太奇怪了。肯定是出車禍前,車上的人一起看到了什麼,使得雙眼出現問題。但這種事不好對外說,只能瞞下來,沒有下進報告。沒想到五年後會有人問起那場事故,不過你不是第一個來問我的人,之前還有一個人來問過我。”

又一次,我覺得陷入雲裡霧裡,那個詢問過案情的人竟然是盧桂花的母親,也就是不久前跳樓身亡的老人。盧桂花的母親問的問題和我差不多,她在幾個月前來過銅川,以死者家屬的身份找到五年前的法醫,軟磨硬泡才問出案情。

好了,這就是我在陝西找到的線索,說說你這些天有什麼收穫吧。

聽完雷鳴冗長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