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從文昌那邊走。那批美國人有十個人,屍寒山記不清誰是誰了,只記得其中有一個很漂亮的美國女子叫瑪麗·坎貝爾。因為那位美國女子的名字太長了,大家就簡化了,一個姓溫的小夥子給了她一個不中不西的名字——溫瑪麗。

溫瑪麗就是那個受傷的美國人,除了她以外,另外九個美國人就和中國的考古隊去了西沙。至於他們到底打撈到了什麼,屍寒山就不清楚了,但他聽說那次打撈有個意外的發現,那就是西沙有一艘巨大的明代船墓。話說回來,那些事情都和眼前的墳墓無關,墓碑上的字是溫瑪麗刻上去的。

“溫瑪麗為什麼沒刻名字?”李英傑打斷道。

屍寒山回憶:“她沒刻名字,是因為連我們都不知道,那晚死的人是誰。那群美國人去西沙打撈沉船時,海村的溫度忽然變得很低,海南從沒有這種鬼天氣。溫瑪麗可能是美國的道姑,我看見她手腕上有那種小玩意兒,什麼十字架啊、五角星啊。溫瑪麗以為用這些東西能對付中國的鬼怪,這怎麼可能嘛,不過那晚她的確幫了忙。”

雷鳴來了興趣,對著墳墓問:“那晚出什麼事了?”

屍寒山敬佩道:“那晚,村後的山林黑雲密佈,好多雞都發狂了,紛紛飛出圈子跑進山裡。有的農婦去抓雞回來,說是在山裡看見鬼了。有幾個女人沒回來,溫瑪麗就帶傷進去找人,一直到早上她才帶著那幾個女人回來。我們村裡的男人也進山去找人,同樣見鬼了。大家都說可能那裡是海村的墓地,陰氣重。當看見溫瑪麗把人都帶回來了,一個個都誇她,儘管語言不通。要知道,我們男人都沒把人找回來,有幾個膽小的半路還逃跑了,那溫瑪麗真是牛!”

“人都找回了嗎?沒有誰死了?”李英傑問。

“當然沒人死了!”屍寒山插腰道。

“那墓碑上的字怎麼來的?”雷鳴困惑。

“雖然溫瑪麗把人找回來了,但她在山裡發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完全分辨不出屍體的樣貌了,就像被人割了一萬刀,連衣服都沒有了。”屍寒山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然後,屍寒山又繼續道:“我們那天數了幾遍,海村沒人失蹤。問了旁村的人,他們也沒人失蹤,只好由溫瑪麗把那個無名屍埋了。因為不知道死者的名字,所以溫瑪麗就刻了幾個字,我們到現在也搞不懂那些字是什麼意思。”

李英傑看了看墓碑,覺得溫瑪麗大有問題,墓碑上的字分明暗示她認識死者。可惜現在不能當著雷鳴和屍寒山挖墓,只有等到深夜才好動手。李英傑十分好奇,海村的鬼會不會是這座墓裡的死者。雖然當年沒人找得出死者的線索,但她現在可以根據屍骸特徵來判斷,只要屍骸沒完全化成灰就好。

雷鳴不懂李英傑想什麼,於是開口道:“你幹嘛對這座墓那麼好奇?反正是72年的懸案,我們管那麼多幹嘛,肯定也和現在的案子無關。”

李英傑敷衍道:“我就是好奇,那我們回去吧。”

離開墓地時,李英傑又回頭看了一眼,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溫瑪麗、她手腕的特殊飾品、19世紀的美國沉船,這些該不會和她千辛萬苦做好的計劃有關吧?李英傑不敢掉以輕心,打算這幾天三亞市裡走一趟,利用關係查一查那群美國人要打撈的沉船是什麼來歷。

雷鳴和李英傑要回小旅館,屍寒山痛恨趙宇,因此早早就分道揚鑣了。當他們回到小旅館時,看見袁奇風和葉小清等在那兒,像是有什麼急事。直覺告訴雷鳴,葉小清出狀況了,於是他把李英傑打發上樓,然後在樓下問怎麼了。袁奇風看了看緊張的葉小清,用很嚴肅的口氣把蛇魂的事講出來,又把笨女人嚇得臉色一青一白。

“蛇魂?能吃魂魄?小清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雷鳴不敢相信。

“再過幾天,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