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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長揖,而後方才轉身大步離去,他直到那背影完全看不見了,這才頭也不回地對身後人問道:“葉天旻,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之前雖沒能為父親求情,可杜士儀留自己侍從,葉天旻又被虎牙親自送回去之後,那些原本不斷登門要“照拂”他們這些葉家子女,抑或是拿著各式各樣的賬單欠條前來喧譁的舊日親友立刻無影無蹤。從這一點來說,葉天旻何嘗不知道,杜士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只想當面對來聖嚴問個清楚,可今天他沒有機會詢問,可杜士儀和來聖嚴之間的對話卻簡直顛覆了他所有的猜測和認識,整個腦袋都是一團亂麻,根本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我不知道……”少年黯然搖了搖頭,許久才低聲說道,“與其問大帥,不若我自己好好聽聽看看。”
“那就隨你了。只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告誡你,身在靈武堂所見所聞,若是洩露出去半個字,其罪和你父親當初的所作所為等同,你好好記住了。”
儘管有虎牙死死盯著葉天旻,但杜士儀並不希望日後發現再懲處,有道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他把醜話說在前頭,也許能夠杜絕日後疏失。果然,他轉過身後,就只見葉天旻躬身應喏,神色凜然。
正月初十的大閱,恰是旌旗嚴整,軍容肅穆,別說缺席,就連遲到的人都沒有一個,足可見這些年來朔方諸軍之嚴整。杜士儀在幕府眾人的陪侍下校閱軍馬,觀看比武,褒獎其中優者,可他最最關注的,卻還是重領先鋒使的郭子儀。見其所部之中,騎兵不到三百人,他便若有所思地說道:“朔方諸軍軍中如今所擁馬匹只有四千餘,經略軍雖馬匹最多,也不過三千,相比河西擁馬近兩萬,隴右則是近一萬兩千匹,都大有不足。今日閱軍,果然騎兵太少了。”
此話一出,來聖嚴便嘆氣道:“大帥所言正是,而其中緣由,在於陛下嚴令突厥互市馬匹要控制在一定數量之內。而朔方之前未曾推行茶馬互市,一直都是絹馬互市。絹帛難得,每年若是輸入朔方市馬的絹帛太多,則朝中負擔乏力。而且,朔方之地並不同於河西以及隴右,雜居的胡人更多,當年便有康待賓之亂,胡人為求重利,往往都抬高馬價,再加上河隴之地,吐蕃馬居多,而突厥以及雜胡自恃馬力強於吐蕃,故而常常要價比吐蕃馬高兩成,這就更不敢多收了。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卻是,突厥剛剛經歷內亂,如今登利可汗與二殺爭權,都忙著積蓄實力,卻無力與我市馬。”
這是很中肯的解說,其他人也沒有什麼補充,杜士儀聞言頓時微微頷首。想到自己如今在突厥那邊正好掩有一片巨大的飛地,最不缺的就是馬匹,而在中原,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茶葉和銀錢,他便若有所思地說:“河隴,雲州、幽燕,如今都在以茶市馬,西受降城互市,何妨如此辦理?至於使突厥市馬之事,我當上書陛下,遣使去突厥,以利激其送良馬前來。”
杜士儀既然如此說,眾人自然為之大喜,至於是否能夠做得到,那就是各自放在心裡不提了。須臾便到了演習弓馬騎射的環節,只見各軍之中各出驍勇,約摸幾十騎人出列,須臾便一個個馳射箭靶,但只聽破空聲不斷,一支支長箭橫過百多步距離,穩穩落在了箭靶之上,其中不乏直中紅心者。而固定靶之後,卻又是一匹匹馬上扎著草人奔行,每個下場將卒策馬相隔至少五十步遠,人各十支箭,以最終馬上草人上所中箭支多寡取勝。
杜士儀居高臨下看著諸軍爭勝,不禁歎為觀止,而這時候,靈州錄事參軍吳博卻煞風景地說道:“大帥贊這些驍勇弓馬出眾固然不假,可這樣的演練,每歲折損馬匹卻也不在少數。朔方之地胡人太多,賦役常常難以徵收到位,而且大小騷動很不少。一貫的規矩是小亂子就不上奏,否則朔方成天告警,政事堂的相國們可就要一日數驚了,如此一來,剛剛來判官所言固然極是,卻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