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卻是明顯鬆了口氣的模樣,一上了馬車就興奮地不行,掀開那車簾朝著外頭看,邊與陸晥晚說道:“綰綰,我來了這兒這麼久,除了最先進城的時候到過外面,可就沒再出來過了,難得有這次的好機會,可得好好看看。”

陸晥晚無語地看著她那大驚小怪的模樣,開口道:“看來看去不就是那些人和商鋪嗎。有什麼好瞧的。”

凌霜卻是不贊同地反駁道:“那哪裡能一樣,你看街上的人還有賣的東西,多有趣啊,要是我能有機會逛一逛街,那該有多好啊……”凌霜面上的表情滿是憧憬,讓陸晥晚倒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想想凌霜也不過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等生完孩子以後,恐怕就要一輩子困在秦王府這一隅天地中了。

出了城約摸三十里的路程,到了法華寺。 陸晼晚扶著凌霜下了馬車。直接山腳下自然早就有軟轎等候,攙著凌霜上了轎子,陸晼晚便隨轎子徒步上山,邊慢慢行走著。邊感受著一絲絲清涼氣息,似是把所有的煩惱都一吹而散,內心忽地安寧下來。

一行人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到了那法華寺,方丈圓澄親自在寺門外等著她們。陸晼晚和凌霜都戴著帷帽,陸晼晚扶著凌霜。過去與那老和尚微微福了一禮,圓澄自是以佛禮回敬,口呼“阿彌陀佛”。

陸晼晚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圓澄,看著他鬚眉皆白,慈眉善目,當真是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樣,但想著他這一次撈了這麼多銀子,心中便對他無甚好感了。

“老衲在此等候女施主多時了,老衲受了王爺所託,定會好好照顧女施主,那住所已經為女施主準備好了,請跟老衲來吧。”圓澄微笑著說道。

“多謝大師了。”凌霜又是道了謝,便跟在了圓澄的後頭,凌霜的住所是安排在法華寺後面的一個小院落,原先是給那些前來上香的香客們落腳的居所,因為來法華寺上香的多是達官貴人,所以此處也修建地甚是雅緻,陸晼晚看一眼就喜歡上了,院落四周又種滿了修竹,更添了幾分清雅。

凌霜顯然也多這裡還算滿意,轉頭與那圓澄說道:“這兒我很喜歡,有勞大師了。”

“老衲應該的,這個小院裡有自己的廚房,所以所有的吃食您都可以自己動手準備,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讓人帶話給寺院裡的小沙彌,他們自會傳話與老衲。”圓澄仔細說道。凌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圓澄這才告退離開了。

凌霜這次來法華寺,秦王給她配的隨行人員並不少,丫鬟算上陸晼晚一共有八個,四個貼身伺候,兩個粗使,兩個負責採買東西,另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一個負責每日的吃食,一個幫打理日常的瑣事,畢竟她們是在寺廟裡,有些事情她們這些未婚的姑娘家還是不好出面的。

這般陸晼晚和凌霜就在法華寺住了下來,每日早睡早起,聽著寺廟傳來的誦經聲,心境倒是越來越平和了。

凌霜平日裡的事情並不多,不過就是吃吃睡睡,外加每日的例行散步,陸晼晚除了要把關她每日的吃食,其他也沒什麼事情,貼身伺候自有其他的丫鬟做,閒下來的時間陸晼晚就喜歡在寺內亂逛,不過大多是做男裝打扮,她也去聽了圓澄講過幾次佛法,發現這個老和尚倒不是和她想的一點料都沒有,確實是佛法深厚的,陸晼晚還單獨跟圓澄坐在一起交談過,許是她多了二十幾年的記憶,想法與普通的年輕女子甚是不同,圓澄也贊她頗有慧根,陸晼晚則是打趣道:“看來我也可以找一個庵堂出家,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出路。”

圓澄卻只是淡淡笑道:“女施主塵緣未斷呢。”

陸晼晚本也就是隨口一說,聽他這般說,也是無所謂地笑笑,心中卻是對這般清心寡慾的日子有些嚮往的。

不知不覺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法華寺雖是寺院,但該過的節日也照樣會過的,一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