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當下不由分說,將銀子塞到他手上。另外一人一把搶過韁繩,便去牽馬。

江浪急道:“住手。別牽我的馬兒。”推開那瘦子,要去奪回馬韁。

便在這時,突然間一名漢子右手一探,冷不防抓住江浪胸前衣襟,往外丟擲。但聽得蓬的一聲,江浪猝不及防,身子已被摜飛了出去,往前撲倒在地。

眾人見江浪跌了個狼狽之極的狗吃屎,手中銀子散落一地,登時轟然大笑。

江浪怒極,右手在地上一撐,跳起身來,往那漢子撲去。那漢子身材魁梧,哪裡把這個外地少年放在眼裡,獰笑一聲,右臂一橫,伸手又去抓他衣襟,意欲再推他個仰八叉。

不料江浪身法忽變,彎腰側頭,早已避過,雙拳齊發,呼呼聲中,一招“雙星橫空”,分別打在那漢子胸腹兩處。

那漢子發出一聲慘叫,口一張,鮮血狂噴,雙手立時鬆開,蓬的一聲響,仰天跌倒在地。

這番變化,卻是大出眾潑皮意料之外,始知江浪竟然是個手底下有功夫的練家子。只聽得蒙四哥叫了聲:“他媽的,給我打!”眾人發一聲喊,紛紛撲來。江浪身形靈便,使動“流星神拳”,拳打足踢,閃轉騰挪,頃刻間打倒了兩個。

那瘦子甚是狡猾,悄沒聲的繞到江浪身後,猛地撲上,伸臂抱住他後腰,便要放翻。江浪忽地側頭後仰,右臂反轉,卻是一招“星移斗轉”,拳頭一晃,翻擊而出,正中那瘦子鼻樑。

只聽喀喇一聲響,那瘦子鼻骨斷裂,撲地倒了。

便在這時,先前被打倒的三人已各自抄起棍棒,夾頭夾腦的往江浪打來。

江浪躲避不及,伸手護住頭臉要害,霎時之間,手臂、左脅、大腿等處捱了幾棍。混亂之中他不暇細想,一聲怒喝,拼著左肩再挨一下,身子一斜,撲向正挺棒橫掃自己左腿的漢子,右拳鬥出,一招“飛星貫日”,正中下巴。那漢子慘叫一聲,翻身倒地,木棍脫手丟落一旁。

江浪又即衝向另一人,劈面一拳往他鼻樑打去。那人不及回棒自救,喀喇一聲,也已鼻骨斷裂,倒在地下。

江浪霍地轉向後一人。那人舉棍欲擊,忽見幾名同伴倒地呻吟的慘狀,心驚膽寒,又見江浪怒目瞪著自己,頓時魂飛天外,不住後退,忽地發一聲喊,將木棍投在地下,轉身便逃。

便在這時,江浪驟覺背後有異,回頭一張,不由得吃了一驚。

卻見一人蜷縮在自己後腳跟下,雙眼翻白,不住輕輕抽搐,右手中兀自握著一柄匕首,正是眾潑皮的頭目蒙四哥。

江浪一愕之下,隨即恍然大悟,知是蒙四哥無聲無息的捱到自己身後,意欲出其不意,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子。但不知為何,偷襲不成,他自己反遭別人暗算。

江浪縱目望去,騾市已散,四下裡本已沒幾個騾販,又見到這場廝打,更是走得乾乾淨淨,哪裡有半個人影?

江浪雙拳抱起,高舉過頂,縱聲叫道:“不知道是哪位好漢出手相救,還望現身相見。在下感激不盡!”但他喊了幾聲,騾馬街上靜悄悄的,並無人應。

江浪尋思:“難道這便是師父生前所說的俠士行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看來那位暗中救我的恩人多半早已離開了。”

他望著眾潑皮在地下呻吟叫喚的情形,搖了搖頭,心想:“師父說過,我輩習武之人,不得與不會功夫之人動手。但這些人顯然是這騾馬街一霸。今兒我這番被迫動手,想來也不算違背門規和師訓。唉,只怕以後日子難以太平啦。”徑自牽過黃馬,離開騾市。

他一向恪守師訓,從不惹是生非,極少與人先行動手,更不會欺凌弱小。這次騾馬街打倒眾潑皮,亦是迫於情勢,不得不然。

他在街上買了幾個饅頭,打了兩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