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機會,讓你從實說出來。為什麼?你為什麼到此刻還要瞞著我?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公孫白苦笑一聲,點點頭道:“侄兒現下明白了。原來這次派我去田家大院,是教主你故意試探我的!”

公孫教主搖頭嘆息,道:“姑媽已經對你說過,我一直都在給你機會。我只希望你能跟我說句老實話。”瞧了公孫白一眼,續道:“這兩年來,你揹著我做了不少事情,暗中培植自己的黨羽。我知道你很想娶芸兒為妻,以便日後接掌水天教。因此,我一直都佯裝不知,姑息遷就。我也曾多次跟你暗示,要你好生照顧芸兒。白兒,其實這些本來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為何這麼沉不住氣,仗著一點小聰明,恣意妄為?”

公孫白怔怔不語。

公孫教主臉現失望之色,搖了搖頭,一轉念間,森然道:“公孫白,你現下立時返回青雲堂,好生靜思己過。江南之事,與你無干,沒有本座之令,不得擅離。堂中事務,須好生打理,若有甚麼差池,休怪本座翻臉無情!”

說到這裡,凝視著公孫白,接著道:“起身罷。離島之前,你還有甚麼話說?”

公孫白緩緩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垂手肅立,道:“教主,姑媽,事到如今,你不讓侄兒再過問中原武林之事,侄兒無話可說;侄兒承認是我提前派人告知田七爺,令他先行逃脫,不讓他來見你;侄兒也不該為了搏表妹一笑,讓她去湖州殺那幾個盜墓胡人。侄兒稍後便回青雲堂,面壁反思。但在侄兒臨走之前,有一件事情,很想弄明白。否則,我不服!”

公孫教主點頭道:“甚麼事,你問罷!”

公孫白伸手撫摸著自己紅腫的面頰,緩緩說道:“江浪只不過是一個外人,一個小鏢客,一個三流門派的粗野武夫。如此一個平庸之徒,他有什麼資格跟侄兒相比?侄兒這些年為了水天教不辭勞苦,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甚至前年秋天紅花埠一役,與三名教中兄弟對抗‘歸昌七霸’及其一干黨羽,四個人對付近五十多名賊人。侄兒後背捱了三刀五劍,險些命喪當場,姑媽又何曾讚揚半句?如今姑媽居然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鄉北鄉下佬,竟然如此處分自己的親侄兒,侄兒很是胡塗!侄兒以前犯錯,即便是殺了人,也不曾被如此連打帶罵,還要面壁思過半年之久。這次只因讓田七派人刺殺一個江浪,竟遭此嚴懲。侄兒心中,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公孫教主陰沉著臉,森然道:“公孫白,到此刻你還不認錯?本座便不妨告訴你。你雖然我的親侄兒,為本教立功不小。若非如此,你以為你還能做青雲堂主麼?還有,你此次違背本座意圖,擅離其位,在百派英雄大會之時渾水摸魚,假公濟私,草菅人命,乃是大大的失職。你又自作聰明,為了討律靈芸歡心,竟然騙她去湖州追殺所謂的‘巨人幫眾’,真是膽大妄為。本座若不加以小懲大誡,如何向教中數萬兄弟交代?”

公孫白下顎一揚,憤憤的道:“姑媽,江浪接近小菊,分明是意欲討好表妹。我瞧此人定是垂涎表妹美色,居心叵測,留之不得!”

忽聽得拍的一聲大響,公孫教主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柳眉倒豎,厲聲喝道:“混賬!公孫白,本座剛才的話你也不記得了?江浪是我要拉攏的人,是友非敵,本教上下,不得對付他。你給我出去。立時回青雲堂去!”

公孫白沒料到公孫教主竟發如此大的脾氣,又驚又怒,羞憤交集,蒼白著臉,忽地一頓足,怒氣衝衝的轉身出房,大踏步的下樓而去。

公孫白徑自拂袖離開“聽風別苑”,不理會迎面笑顏招呼自己的一干水天教男女,悻悻的只管疾行,卻哪裡還有半分平時蘊藉儒雅、溫文瀟灑的模樣?

他胸中怒火愈來愈大,心道:“我這次被姑媽打了兩記耳光,連這些教中弟子也笑話我,真是奇恥大辱,丟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