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老者面色慘白,驚疑不定地道:“禪師可是少林中人?”

老僧仍閉目合什道:“是既不是!不是既是!施主何必問?若沒有什麼事,三位施主請回!聽貧僧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另一老者道:“請禪師將跑到貴寺的年輕人,交給老夫處理!不然,我們不回去!”他沒試過老僧的可怕之處,故頗懷疑,言語也有些走調。

老僧聞言,緩緩睜開雙眼,盯著那老者道:“人生百年,如白馬過隙!鐵燕左使,貧僧尚未稱自己老!在貧僧面前,你還是很年輕!”

鐵燕左使想笑,卻笑不出聲,因為老僧的話語雖輕,但每說一個字,他就覺出一種壓力,也隨之增強,一身內力竟似蕩然無存,不由心念俱毀。只聽老僧又道:“象你這把年紀,卻依舊這般執迷不悟,實在可惜!”

受傷老者不明所以,驚異地道:“你你怎麼我們的來歷?”

老僧笑而不語,轉頭對吳非道:“吳施主,回頭是岸!不要鑄成大錯,否則,悔之晚矣!”

吳非一接觸老僧的目光,不由心神大震,卻說不出話來。

老僧又誦了一聲佛號,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三位請回吧!貧僧這‘苦禪寺’,乃清靜之地,不希望看到有人在此地流血!待日後,他傷勢復元,你們再做了斷!”言語輕緩,但氣勢逼人!沒有商量的餘地。

鐵燕左使更是心驚膽顫,忙抱起右使,憤憤離去,吳非則道了一聲‘告辭’!老僧忽然道:“三位施主!山門在那邊!請!”

三人啼笑皆非,悻悻轉身從大門走出。甚至,連聯手一搏的念頭也沒有。

因為,三人覺得:即使聯手攻擊,百分之九十輸的,是他們三人!

這老僧,是人還是神?

不還手,不見作勢運功,就將鐵燕右使震飛數丈!這是什麼樣的功夫?

人,能有這麼高深莫測的武功?

張翔站了起來,只覺異香滿口,胸腹的傷竟似完全康復!他聽到了後面的對話,想不到的是,那三名老者居然似不敢反駁一般,心中也就明白了。

禪房房門一響,老僧走了進來,見張翔烏黑髮亮的眸子正看著他,道:“小施主!早上好!”

張翔聞言,不由笑了,忙站起身施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道:“在下多謝禪師救命賜藥之恩!”一頓,嘆道:“想不到禪師,竟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八年前,替在下解了心中的死結!八年後,又替在下解了死劫!”

老僧聞言一笑,道:“小施主言重了!普天下,許多清修之人都有功力,如貧僧也比比皆是,那裡是什麼高人?”一頓,又道:“你身體強壯,特異,傷會好的很快!加上‘大還丹’之力,至多半個月時間,就可完全復元!”

張翔眼中一亮,不由再次躬身施禮。

老僧擺手,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走了進來,點起了龍誕香,另一隻手裡提著一隻小火爐,一把茶壺,點起火,開始煮茶。

張翔笑問:“禪師,清早也品茶嗎?”

老僧頭也不抬地道:“八年前,老衲曾對你說:‘他日若到苦禪寺,貧僧定會焚香迎客!’”張翔一愣,奇道:“禪師!莫非已認出了在下?”

老僧依舊專心地看著火爐,聞言點點頭,道:“不錯!似你小小年紀,就能韜光隱晦,且心思周密,聰明絕頂,而你的行為,卻應了‘大智若愚’這句話!若這樣的人,老衲記不住,豈不是怪事?”

張翔苦笑一下,道:“禪師綮讚了!”

老僧笑道:“此次你到苦禪寺,說明你我的緣分深厚,不妨在此多住些時日!”“多謝禪師!”張翔抱拳致謝。

功夫不大,素雅簡陋的禪房之中,瀰漫起茶葉的清香,和著龍誕香的香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