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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的帳冊問題一日不搞清楚,她寢食難安,可是再仔細想想,離出事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帳冊問題恐怕根本還沒有出現,即使把九惠抓來私下拷問,只怕也問不出什麼。她又覺得為難起來,為了捕風捉影、甚至是根本就還沒有出現的事,就把九惠從重處置了,這似乎也不太妥當。
劉嬤嬤心中一凌,以為華灼要從重處罰,頓時有些不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小姐的意思是?”
華灼想了想,終於取了個折中的法子,道:“九惠這些年伺候爹爹也算盡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從重處置了她,只怕讓那些不知內情的旁人寒心,但此事又十分嚴重,萬一傳了出去,咱們華府的顏面何存,因此絕不可姑息,依我的意思,就讓九惠把那男子是誰說出來,讓他出了銀子,將九惠贖出去,此後要嫁要娶,一概與我華府無關,華府也不追究他們有私情的事。嬤嬤以為這樣處置可否?”
只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自然會有蛛絲馬跡可尋,那本帳冊的事跟九惠到底有沒有關係,也就可以得到證實了。
“小姐這樣處置,倒也算是兩全,只是夫人那裡……”劉嬤嬤見華灼沒有從重處罰九惠,心裡也是欣慰,九惠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實是不忍看她下場悽慘,不過夫人卻是最恨丫環鬧出這樣的醜事,只怕未必會輕放了九惠。
華灼又想了想,道:“娘那裡,自有我去勸說,九惠那裡,就交給嬤嬤去說,袖兒在書房也有一段時日了,應該知道怎麼伺候,九惠她暫時就調到客院灑掃去,那裡人少安靜,嬤嬤好生勸勸她,務必讓她將那男子的身份說出來,不然我在母親那邊,也不好開口。”
“這……冒然將她從書房調開,老爺只怕是不習慣的。”劉嬤嬤又道。
華灼搖了搖頭,卻道:“這種事一旦揭穿,她不嚇死便是好的了,又怎麼能還像以前那樣伺候爹爹,與其讓她心不在焉,不如讓她到靜處好生反省,嬤嬤你可得找人看好了她,莫讓她做出什麼事來,不然咱們一片好心,只怕反害了她。”
劉嬤嬤一想,小姐這話也是一番道理,私情被揭穿,膽子小些的女子,只怕嚇也嚇死了,九惠平日少語寡言,但骨子裡其實是個性烈的,別到時候面子上一時抹不開,尋了短見,倒把小姐和她的一番好意全給抹殺了。
“小姐放心,此事輕重嬤嬤心中有數。”
劉嬤嬤知道事關重大,出了秀閣,也不耽擱,徑直就往九惠的房間去了,就在屋裡坐等九惠回來。華灼卻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上一世華家最終家破人亡,那本做為關鍵性證據、使得父親百口莫辯的那本帳冊,到底跟九惠有沒有關係,這個疑惑像貓爪兒一樣,時時撓著她的心。
那個男人,是不是趙家大少爺趙伯良?
如果是他,那麼幾乎就可以肯定,上一世的事情趙家一定脫不了關係,一個最瞧不起這些為奴為婢的人,竟然跟華家的婢子偷情,不是另有企圖才怪。
“小姐……小姐,夫人回來了。”
七巧匆匆跑來通報,顯然她也知道,九惠的事情,雖然小姐和劉嬤嬤已經商量好了,但最終拍板決定的人,還是夫人,因此一直留意著大門口的動靜,方氏一回來,還沒有邁進西跨院的大門,她就來報信了。
華灼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立刻去見母親,而是斂起心神,細細地思考了一下要怎麼對母親說起這件事,略隔了大半個時辰,才起身帶著七巧和八秀向西跨院走去。
方氏已經換了衣服,洗臉淨手,此時正坐在軟榻上,手裡端著一杯雲霧茶,邊吃邊跟三春說著什麼,忽見華灼沒等通傳便進來,於是笑道:“正要去看你,怎麼就來了,怪不得人常道母女連心。”
“娘,莊子上有什麼事嗎?”華灼在方氏身邊坐下,又笑著向三春道,“這茶好香,一定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