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似乎讓他想到了過往,憤怒的眸漸漸柔和下來。

“不管誰欠誰的,都結束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連朋友也不是。”

一個人究竟可以冷漠無情到何種地步?我以為就算是養條狗,總該有些感情了。不,他對一條街上的流浪狗,都比對我好,都願意多看兩眼。

我默然的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搖晃著身子走到床邊,脫力倒了下去,拉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裹了起來。

剛才又犯傻了,對付原皓臣說這些東西完全沒用。只有把他徹底的征服,將他的尊言握在手心,他才會多看你兩眼。

凌晨四點左右,我喉嚨像燒著一把火,摸起來找水喝。卻聽到原皓臣在說夢話。

我就著落地窗的月光,湊了過去。他做噩夢了,不斷髮出透著恐懼的呢喃:“不要留我一個人,不要跳下去……不……”類似於這樣的話。

結婚那兩年很少能與他共處一室,他經常忙到凌晨三四點,或者不回家過夜。所以我也從未發現他晚上有夢囈的習慣。

“原皓臣!原皓臣你醒醒……”我怎麼也叫不醒他,而他似乎被深深困在了那個夢魘之中,醒不過來。

我伸出手觸到他冰涼的臉,溼噠噠的,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他的左手突然往前抓去,在黑暗中,焦急的,恐慌的,卻不放棄的摸索著。我下意識握過他在黑暗中的那隻手。

終於他得到了片刻的寧靜,噩夢似乎漸漸離他遠去,然後再一次沉睡了過去。

後來我再也找不到睡意,躺在他的身邊,與他擠在狹窄的沙發上,從始至終我們的手緊緊扣在一起,半分也沒放開。

當金色的晨光穿透過落地窗,灑在潔白地板上,他扇形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漆黑的瞳仁映著我的臉,還未睡醒的惺忪與迷茫。

聲音透著鼻音的沙啞:“你怎麼在這裡?”

“你說呢?”我話音剛落,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從沙發上翻身而起,雙手耙了耙濃密凌亂的發。

我的手被他握得有些發酸,彼此手背上那交叉的紅色指痕,宣告著我們的十指曾扣得有多麼嚴實。

“對不起。”

我以為自己誤聽了,原皓臣竟會說這三個字。他白淨的側臉似乎寫滿了懊惱,隨後狠抽了口氣,顫聲說:“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我不在意的起身,走到全身鏡前,整了整頭髮與裙子,若無其事的問:“還記得我曾與你的賭約嗎?”

他緊抿著完美的薄唇,沒有說話。

我繼續道:“如果當時,我懷了你的孩子,我們還會不會走到今天?我時常在想……”

“假設性的東西,毫無意義!”他冷漠打斷了我的話。

“你說得對,幸好沒有。”我衝他笑了笑:“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卻要離開我,依我的性子,你說,我會怎麼對你?”

“你怎麼對我,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他瞥了我一眼,越過我的身邊走進了浴室。

直到他的身影從我的視線中消失,我的心臟才得到片刻的安息。突然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亮了,我走過去拿過手機,是萊希發來的簡訊。

在他還未出來之前,我匆匆離開了房間。走出酒店才知,萊希這傢伙竟然連車都沒留下。

我給他撥了電話過去:“萊希,你不想我們之間的友誼就這樣被玩壞吧?”

“寶貝,一大早就發這麼大的火,完全不合適優雅女性的修養準則。”

“什麼狗屁準則!你趕緊把我的車開過來!”我真的火大了,還是第一次對萊希這麼大吼大叫。

萊希的心理素質強大得刀槍不入,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帶著笑意試圖安撫著我的怒火說:“欣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