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如若甘泉噴湧至四肢百骸,白秋墨驚慌的低下頭,見夜璃是一臉孩子氣的得意:“做你不願下手卻必須做成的事,夜璃心甘情願如此。”

“你在做什麼傻事?現在沒了這鬼丹會灰飛煙滅的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怎的就這樣傻?你快收回去。”

夜璃握緊白秋墨的手,無限依戀的在空冥劍大作的金光中帶著笑意悄然合上了眼睛,暗紅色的身影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消散於天際。

夜璃本就是惡鬼,現在終於不用再在天地間孤寂遊蕩,只何德何能得君恩懷,自知再無與君相見的可能,惟願餘生無憂安樂。

“珍重。”忘掉這樣不堪的夜璃。

天地間陰雲驟散,明晃晃的陽光扎的白秋墨淚如雨下,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吶喊宣洩著幾近窒息的疼痛,水面蓮燈退了紅光消散為一把花瓣,隨著江水流向不可見的遠方。

奔流的江面下忽的騰出九條通體銀白的神龍將白秋墨圍繞其中,冽風拂過,身輕如羽,從此無愛無恨,無喜無憂,位列上仙,與天同壽。

至這一刻,清赫才終於明白為何白秋墨命中之難會名為——仙劫。

一場驟變傷筋動骨,而後的白秋墨伴著冷殿中那一池清蓮開了又謝,便只剩下了思念。

☆、同門

“師兄,你醒了?快快快,看看這是幾?”楚靈衣不解帶熬出兩個濃濃黑眼圈的臉上此刻滿是喜色,伸出兩根手指在剛剛甦醒的風顏面前搖搖晃晃。

“誒?這不是你嗎?”風顏口氣帶著虛弱,可還是心情大好的跟楚靈鬥起嘴來。

“去去去,剛醒就損我,還不如給你扔江裡餵魚呢,省的生氣。”

“你看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楚靈將洗好的手巾往風顏臉上一蓋:“那當然,這象牙啊,非得你嘴裡才吐的出來呢。”

風顏被溼手巾捂的呼吸困難,無奈手上有傷動彈不得,只能嗚嗚的哼唧,楚靈過夠了癮,才哈哈大笑著撤了手巾,留下風顏惡狠狠的威脅:“你等我好了的,不打你個百八十下這事不算完。”

楚靈抿嘴笑著:“你先能動再說,也不怕我不管你了。”

正在風顏準備回嘴的時候,寧玄端著飯食進了房中,這才中斷了這場唇槍舌戰。

“怎麼樣?好點沒有?”寧玄舀起勺清粥輕聲詢問。

“他沒下死手,就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再躺兩天就能滿大街跑了,沒事沒事,師父和師弟們如何?”

“都是輕傷,調養一番即可,無礙的。”

“那天……後來……?”

“夜璃在空冥劍下魂飛魄散,小六除鬼有功,免劫飛仙了。”

風顏聽後驚訝的嘴張的能塞下個雞蛋:“小六還有這能耐?”

“先是頂上空冥劍又逼出了鬼丹,這是夜璃自己想散形,否則誰又能動他一分一毫?只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血煞,會有這樣純潔如冰的鬼丹,也真是件奇事。”

寧玄將粥送到風顏口中,才又說道:“這小六受了鬼丹之後,列為上仙,現修為可遠在你我之上。”

風顏沒滋沒味的嚥了兩口:“哎,這小六得多傷心吶。”

“大道無情,至善無心。”

白秋墨飛仙過後,滔天洪水隨那銀龍迅速消退,鳥雀遷徙,嫩芽破土,荒地伴著春風再復生機,寧靜安詳如世外桃源。

李天師負手而立,望著遠方夕陽對身後人平和的說:“一別也有二十年了吧,果真浮生若夢。”

清赫淡然一笑:“可師兄心裡對往事還有介懷。”

“清赫自出生便有心疾,師父那樣關照我,不過是可憐我病弱罷了,與對您的厚望可是兩回事。”

“我那樣日夜琢磨潛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