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都擁向了寶軍飛渡,也都不怕花晶石了。能趕上熱鬧才是最重要的!

在一艘高階寶軍飛鯨前擁擠的登飛渡人流中,一位個子頎長挺拔,姿態閒散寫意的男子,攏著素白銀綢外衫的大袖,內罩一件銷金並纈得深淺相宜的青花長袍,如梧桐青柳,亮晃晃的立在岸邊,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甘於寂默的;意態卻顯得份外的安適,凡是經過他身邊的人俱感覺一陣心曠神怡。

男子只將發隨意用青幘巾繫於頸後,面龐兩側髮絲凌亂,並不容易看清面容;但只一抬頭瞬間,卻讓觀看者都不由讚一聲“好高適的公子!”

如鳳如鸞,鳳面清眼,高臥梧桐。

他對旁邊許多人的注視習以如常,只是將身子轉向後面,原來還有一個身姿窈窕的二八少女,一身橙sè的齊腰襦裙,如一隻翩躚大彩蝶,從後面向這個男子跑來。

“少爺!”

少女高胸,長頸,細腰,玉膚,面sè清豔,暗香流動不絕。旁邊自有按捺不住的豬手,趁隙佔點小(蟹)便宜。男子雙目倏然冷厲,左腕之上九顆一串的水晶珠,連暴兩枚,周身寒意剎時暴增,空氣中竟肉眼可辨的凝出白絲絲的寒氣。他上前兩步,將少女拉到自己身邊,一起上了飛渡。

幾個男子偷偷將手放在鼻前,齷齪的正在陶醉,突然嘶嚎一聲,佔那姑娘便宜的豬手,竟然紛紛化成冰塊斷落下來,掉到地上摔成了粉碎。他們每人也都被凍得僵直起來,直過了半個時辰,才各自緩解;幾人倉皇而去,哪敢再去什麼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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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林琪瑢正在錢家和他的舅舅,錢家四大老爺之一的錢國運並三個表兄:錢國運的庶長子錢青尹,庶次子錢青越,嫡三子錢青瑚五人,一起討論林月鷺之死的蹊蹺;

錢國運三十有五,正當壯年;長相有些yīn厲,雙目眉梢眼角上吊,許多人一見就會感覺他不好爭鬥。他在聽了林琪瑢的猜測後道:

“此事你所猜,也不無可能。但在我差人查明之前,不必再與他人說了。以免引起宗門的不快。”

錢青尹今年十九,雖是庶長子,但他的上面錢國運最大的子女卻是嫡長女錢惠兒,嫁給了齊家林琪瑢姑姑所生、齊予棠的兒子齊尚謨。

錢青尹兄弟三個下面,還有一個最小的名喚錢蜜兒的十五歲庶妹。而這兄妹四人感情還算通融,彼此並無隔閡。所以說話也就隨便一些,倒顯得更真誠;

只聽錢青越說道:

“如此大事,道祖們說瞞就瞞下了。定和宗門有關!”

“三哥說得不錯,我也感覺有這個意思。”

錢青瑚摸著下巴也狐疑道;

錢青尹眨巴了半天眼睛,這是他的想事情時的一個習慣。

“聽說,只有全一道祖震怒了……”

“不要再猜了!”錢國運打斷兒子們的話題;他不是沒有懷疑。但現在如此煩亂之際,這些事也只能暗中探聽一二,斷然不能弄得太明顯了。而那全一道祖還看中了林琪環。如果林月鷺之死,真與青俞宗有所關聯。這等收徒之事怕是不一定能成。就是林琪環也斷不會同意的。再說,事情如此明顯,以林琪環的腦子,怕也不會猜不到一二!

林琪瑢知道,這個舅舅從小就是走偏門,極為邪xìng的一個主兒。

錢國運按排行,其實是林琪瑢的五舅,還是庶出的舅舅。錢靈彩與錢靈霞雙生佔著嫡出的大姐、二姐之位,之下還有一個庶出三姐錢靈圓,一個四哥還是嫡長子的錢國倫;

錢國倫從小事事最好,樣樣拔尖;在錢家當時一時無兩。所以遭到了現家主錢國仕那一房的重點打壓;

錢國運自小就是白羊中的黑羊,與眾不同,不學無術。三教九流,無所不會。後來還與上都那些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