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幾乎沒有什麼印象的爹爹,內心深處還存著一些濡慕之情。

雖然孃兒倆沒有明說,但楊騰飛覺得,爹爹當年英勇的參軍保家衛國,興許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這麼多年也沒捎信回來,人也沒回來過。

楊天籟一句話,在楊騰飛心裡激起了浪花,難道父親人還在世,難道他這輩子還能和父親見面。

楊騰飛面露踟躕之色,手裡的棍子在地上打了個轉兒,楊天籟對症下藥,將帕子收起補了一句:“忘了告訴你,我前些日子與二哥,也就是你的父親聯絡上了,他過幾天就會到仙陽城來。”

顧曉曉從廚房出來,剛好聽到這麼一句話,瞧見了楊騰飛眼底的震驚和一閃而過的歡喜。

在她看來一切疑點諸多,劇情中,楊家老二的確出現過,但那是兩三年後的事兒了,難道是她提前離開楊家,觸發了劇情不成?

顧曉曉覺得有些荒謬,在她眼中,任務一經開啟就是一個世界,所謂劇情不過是類似於平行空間的存在。

話說回來,楊天籟在這當口兒,將楊家老二的名頭抬出來,又有什麼目地。

顧曉曉正在想,忽覺楊騰飛握木棒的手有些抖,神情也有些惶然,她將手搭在楊騰飛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示意他冷意,抬眉問楊天籟:“你說的什麼,我們聽不懂,但這位先生要是執意繼續私闖民宅,我們孤兒寡母的只能報警了。警察要是不管,我們打也要把你們打出去。”

聽了顧曉曉的話,楊騰飛收住了心思,繼續怒目瞪向楊天籟揚聲道:“顧姐說的是,這位先生還是早些離開吧。”

兩個黑衣大漢往前跨了一步,做出要教訓兩人的架勢,楊天籟噯了一聲將兩人攔下,將帽子扶正:“細娘,你想瞞天過海,花兒是我的骨血,到哪裡都是撇不開的。至於騰飛,過兩天你爹就要來了,到時他親自來看你,你想好認還是不認。”

說完話,楊天籟如昨日一般,又帶著人走了。

三人消失在雪地中,轉眼只剩白茫茫一片,楊騰飛放下手中棍子,心思亂了起來。

顧曉曉看出了他的彷徨,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別擔心,若真的是你爹爹,先了解下他這麼多年在外經歷,不回家的原因,再考慮認還是不認。”

先前楊騰飛滿腦子彷徨的不過是這麼多年沒見爹爹,若真見面了,他是否能認出他來,爹爹現在究竟有沒有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經顧曉曉提醒,他才稀裡糊塗的考慮其了別的可能。爹爹若好端端的活著。他們玉清鎮的家一直沒換過地方,他為什麼不回去看他和孃親。

哪怕人不能回去,總能捎一封家書。或者拍個電報什麼的。

楊騰飛越想越覺得這麼多年來,他和他娘想的太少了,爹爹為啥不回家,連爺爺奶奶都扔到了一邊。

“顧姐,你說爹爹是不是在外面過的不太好,怕連累我們。”楊騰飛嘴巴有些澀,不安的問著。眼神裡帶著幾分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哀求來。

他其實不想從顧曉曉口中聽出否定的回答,楊騰飛希望爹爹不回家有他的難言之隱,聽人說在部隊裡給人做探子的話。是不能和親人聯絡的,也許他父親就是在做探子呢。

顧曉曉和楊騰飛也相處出了感情,不忍他太過失望,安慰道:“若楊天籟沒說謊。總歸過兩天你父親就回來了。不管有沒有難言之隱,到時候見了面再聽他細說。”

楊騰飛眼神一亮,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顧姐,你要是不高興,我就不和爹爹見面了,其實我也記不得爹爹的樣子。娘說爹長的跟高,眼睛很大,眉毛很濃。我跟他長的很像,但我只見過爹爹年輕時讓人畫的大頭像。”

花兒頭上戴著墜絨球的帽子。小臉偎在圍巾裡,穿著粉色的厚棉衣毛絨絨一團,瞧出楊騰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