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晚輩。理論上來說,他是地府裡在場所有人中的第一代祖師。

他的年齡已經無法計算了,只知道他是明朝初年之人,在陽間的時候,給朱元璋看過命。

張元義之所以這麼心急就打斷張珏的話,之所以絲毫不給張珏留面子,之所以根本不給張珏開口的機會。便是因為在這所有人裡邊,他是最心急的,他是感受到最大威脅的,他是最堅決要斷了祖師道香火的。

張珏要是還陽了,功德分一滿再下來,那退位的可就是他了。祖師道的人退位就意味著死。別的鬼魂有機會可以投胎,但地府地獄中有官位在身的人卻沒有這個機會。甭管你是什麼官,只要官位加身過,那你便永遠沒有投胎的機會了。

林韻的身份,是被六道所拋棄的。而地府中有官位的,卻是凌駕於六道之上了,根本連輪迴都進不去。

“呵呵,師祖,這……”

張雲鵬乾笑一聲,想要打個圓場。

可是張元義卻連張雲鵬的面子也不準備給,直接皺著眉頭說:“你也閉嘴。我要說幾件事,其一,張珏斷我祖師道香火,乃大逆不道之徒。其二,裝模作樣,竟不顧輩分倫常,還敢堂而皇之的站著跟這麼多祖師說話?平輩之交麼?誰給你的狗膽?”

一番話落,場面鴉雀無聲。堅定斷了祖師道香火的祖師們眼中閃過一絲釋懷,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中立派眼中有些猶豫之色。而堅持保留祖師道香火的一派,卻大皺眉頭,情況不妙啊。不愧是先祖,幾句話之下,本來趨於平衡的場面迅速傾斜了下去。

張珏一顆心沉了下去,沒有一個簡單之輩啊,自己仰仗了這麼多年的鬼谷子之道,從來無往不利的談話技巧以及心機運用,在他們眼中那就是個笑話。

“跪下!”

張元義趁熱打鐵,冷著臉喝了一聲。

張珏深吸一口氣,緊咬牙齒,卻不敢不從。雙腿一彎便跪了下去。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假,但張珏不能不跪,因為這都是祖先,每一個都是。

張雲鵬屏住呼吸,大事不好,張元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這是要趁勢直接徹底斷了祖師道的香火啊。情況緊急,但是張雲鵬也根本不敢插話。

張元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張珏。”

張珏跪在地上,低著頭沉聲道:“弟子在。”

“你可知罪?”

張珏心裡一突突,不好,張元義不問我可知錯,一上口就是我可知罪。他要處置我了?也是,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張元義要是直接把自己弄死,祖師道香火自然就斷了啊。

腦海中嗡嗡嗡的震響,卻是迴盪著的張元義的話語,這麼一聲,卻時張元義連法力都用上了,目的便是震懾張珏的心神。

張珏猛咬舌尖,口腔裡頓時傳來一股血腥味,電光火石間心裡一個機靈,咬牙說道:“弟子何罪之有?”

此時萬萬不能認罪,一認罪就必定要伏誅。必須要一錯錯到底,千萬不能有一絲猶豫。

果然,張元義面色一變:“大膽,你為了一己私慾,斷了祖師道代代相傳的香火。竟然還死鴨子嘴硬?”

這一句話,又是帶了法力。張珏覺得心神一陣激盪,骨子裡卻猛地迸發出一股傲氣,你狗曰的不得好死。仗著輩分高欺負我,想直接把我打壓死。老子豈能讓你如意?回陽間阻力重重,那老子偏要踩過你們這些障礙。

“噗。”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張珏奮力運功,刻意行錯路線,刻意將自己憋出了內傷。藉此來擺脫張元義的控制。

猛地吐血,讓在場所有祖師都是一條眉頭,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弟子不服,弟子何罪之有?弟子敬您是老祖宗,萬事都可以依您,您讓跪下,我就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