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騎兵,劉宣麾下足有六七百人,以我們這一點兒家底,與劉宣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根本沒有絲毫勝算。即便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顧念麾下上千兄弟姐妹,你這個冤仇,我也不可能為你做主。”

這個巨漢名叫白寶音,本是塞外鄂爾多斯的蒙古人,因為殺死了蒙古貴人,才帶領親人逃亡到了邊牆之內。

他跟隨梁紹已經超過三年,因為力大驍勇,性情豪爽已經聚集了不少兄弟。正因為白寶音塞外出身,性情也更加殘暴,麾下計程車兵燒殺搶掠,就連梁紹也有些看不下去。

畢竟梁紹殺人,還算是有目的的殺戮,而白寶音的殘暴,卻是毫無目的的胡亂殺人。

這一次攻破甘谷驛鎮,白寶音正痛快的殺戮百姓之時,恰巧碰上了石龍帶領麾下騎兵進入鎮內彈壓亂兵。面對白寶音等毫無軍紀的亂兵,石龍二話不說馬上發起了騎兵衝鋒。

白寶音的麾下,自然遠遠比不上鎧甲堅固,訓練精良的精銳騎兵,短短的瞬間,就死傷了三四十人,其中還包括白寶音的兄弟格日勒。

白寶音的麾下也就百餘名兵丁,死傷差不多超過一半,馬上就哭爹喊娘,四散奔逃。石龍靠著這股心狠手辣,馬上就鎮壓了潰兵,成功的維護了軍紀的嚴肅性。

見梁紹不敢與劉宣為敵,儘管白寶音心中也有些準備,但是還是不悅的說道:“哥哥,小弟與劉禿子結下了血仇,儘管因為劉禿子勢大,現在不能報仇雪恨,但是也不會投靠劉禿子,為他賣命送死,哥哥是與我一道離開,還是要留下來為劉禿子賣命。”

聽了白寶音此話,梁紹一臉為難之色。白寶音如果離開,他麾下的兵丁肯定會一同離去,再加上白寶音在梁紹軍中威望很高,恐怕還會鼓動一部分士卒一同離開。

白寶音算是梁紹麾下最精銳的一部人馬,少了白寶音這股人馬,梁紹投靠劉宣的本錢也大大的減少了很多。

梁紹此人相當精細,在投靠劉宣之前已經打探了不少訊息。他不僅查探清楚了劉宣軍中的營伍制度,還根據混天王張應金等歸降的人馬,瞭解了劉宣對待降軍的方略。

對於劉宣來說,一般帶來多少兵馬,就給多大的官,張應金帶來了上千人馬,精兵六七百人,就能充當營官。其他的杆子頭領帶來三二百人,就能出任哨官,百十人充任隊官,幾十個就只能擔任最基層的什長。

這次他傾巢而出前來投靠,還打下了甘谷驛鎮充當投名狀,本來想謀一個營官當一當,畢竟他的麾下雖然只有不到五百人,但是卻更能打更彪悍。

但是如果白寶音離去,以他現在的實力,營官這個職務恐怕是不可能了。

在劉宣麾下,營官一級別,已經進入了核心層,而哨長一級,只能算是中層軍官,身份的差異已經算是天壤之別,不可能同日而語了。

相比於這種嚴峻的現實,對於梁紹這種不甘平凡,野心勃勃之人來說,梁紹與白寶音的兄弟情義就像微不足道的小節,根本不值一提。

梁紹與白寶音相識多年,非常瞭解白寶音的性情。白寶音今日帶人前來攤牌,肯定是下定了決心,以白寶音的性子,肯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防止自己情急火併。

白寶音此人,儘管相貌粗狂,彷彿沒有腦子的粗人,但是熟知其為人的梁紹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如果白寶音真的沒有腦子,早已經死在塞外草原,根本不可能逃入邊牆。

畢竟能在殘酷的陝北綠林生存下來,白寶音根本不是魯莽的粗漢,在他粗狂的外表之下,是一個狐狸的狡猾之心。

梁紹儘管心中不願意,但是也知道無可挽回,他心中下定了決心,臉上卻絲毫不顯,和顏悅色的說道:“剛才我已經與劉頭領相談,算是併入了劉營。現在兄弟想要散夥兒,哥哥也做不了主,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