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一振,收淚抬頭,抱著酒壺,又喝了兩盅酒,眉間漸漸舒展開了。梁蕭道:“你現今有什麼打算麼?”花生露出茫然之色,搖了搖頭。梁蕭皺眉道:“那我再問你,你幹什麼沿途跟著我們?”花曉霜聽得這話,望著花生,目有詫異。花生也甚驚奇,囁嚅道:“你……你怎麼知道的?”梁蕭笑道:“你笨手笨腳,怎騙得過我?”花生心頭髮虛,面色通紅,囁嚅道:“你……你們人很好,俺下山來,從來……從來就沒人對俺這麼好過,俺跟著你們,心裡就踏實!”

花曉霜見這小和尚流落江湖,為人又呆滯,處處受欺,不覺生出同情之心,望著梁蕭,欲言又止,梁蕭明白她的心思,點點頭,對花生道:“你氣力很大,幫著我背行李好麼?”花生喜道:“好!好,能跟著你們就很好。”他胸無所礙,說起話也無所遮攔,但覺有了依靠,心中喜樂無限,抱住酒壺一飲而盡,把行李馱在背上,摸著光頭,滿臉堆笑。梁蕭最喜質樸純良之輩,見得花生這般模樣,大感舒心,招手笑道:“不急,吃了飯再背不遲!”花生醒悟過來,甚覺尷尬,也不卸下行李,坐在凳上,抓起肉饅頭,笑眯眯地大嚼起來。

酒足飯飽,梁蕭正要會鈔,忽聽有人咯咯大笑。梁蕭聽得耳熟,回頭看去,卻見當門處坐了個青衣男子,不由詫異:“既是男子,怎地發出女人笑聲?”那人站起身來,轉身一笑,梁蕭見他面如白玉,俊秀異常,瞧來甚是眼熟,略一轉念,冷笑道:“韓凝紫,你這身喬裝,又想蒙誰?”

來人正是韓凝紫,聞言笑道:“總之不是蒙你就成!”又望曉霜笑道,“梁蕭啊,你可是朝三暮四的行家,嘿,先是鶯鶯,再是我家阿雪,如今這位小姑娘,又該怎麼稱呼?”

花曉霜正要據實相告,梁蕭卻截口道:“韓凝紫,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韓凝紫笑道:“我隨口問個姓名,怎也是我的不是?”梁蕭哈哈笑道:“你連你姑奶奶的姓名也要問,數典忘祖,當然是你的不是了。”

他惱恨韓凝紫打凌霜君一掌,累及曉霜,此時故意皮裡陽秋,替花曉霜出氣。

韓凝紫聽得這話,微微一笑,轉過身子,就在轉身之際,手掌疾撥,一隻青花瓷碗騰空而起,向梁蕭疾掠而來。梁蕭一曬,右掌揮出,將一隻酒碗,連碗帶酒拂出。兩隻碗勢若電閃,凌空撞擊,嘩啦聲響,青花大碗碎成八片,酒碗則絲毫無損,仍向韓凝紫直直飛去。

韓凝紫不料梁蕭內勁如此雄渾,大驚失色,急要揮掌阻擋。但梁蕭出手更快,又是一掌拍出,酒碗被他掌風一激,去勢倍增。韓凝紫心知這酒碗之上聚了梁蕭兩重掌力.不敢硬接,閃身一縱,酒碗掠身而過,在半空中畫了個圓弧,嘈的一聲,直直陷入八寸厚的泥土牆中,碗中酒水,卻未灑落半點。韓凝紫見此情形,不禁駭然。

梁蕭見她動手,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斃了這個女魔頭,為曉霜除掉後患。驀然間,眼中煞氣劇盛,方要起身,卻聽韓凝紫咯咯笑道:“敢情兩年不見,你的武功好了一些,看來,鶯鶯也當有救了!”梁蕭蓄勢待發,忽聽到這句,心中咯噔一下,氣勢微弱,冷笑道:“韓凝紫,你死到臨頭,還說什麼鬼話?”韓凝紫看了曉霜一眼,搖頭嘆道:“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柳鶯鶯真瞎了眼,怎麼會為一個負心薄倖之輩,陷身囹圄,受盡折磨。”

第十一章 舊愛南泯

梁蕭聽得“陷身囹圄,受盡折磨”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