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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那二十多名官兵幾乎被他屠盡,僅剩一個活口。蕭冷揪住那人問道:“你們從何而來?”
那人早已魂不附體,拎在蕭冷手中,軟綿綿一堆,渾似全身沒了骨頭,聽他喝問,戰戰兢兢地道:“小……小的從……從劍門關來。”
“劍門關?劍門關如何了?”蕭冷道。
“張……張何將……將軍被一個……韃子一……一箭射……射死,關……中群龍無首,被……被韃子破了。”那傢伙已經破了膽,有問必答,言無不盡:“如今……蒙古兵鋒已達瀘州……我們正……正撤往合州……”
“嗯!”蕭冷道:“那射箭者什麼模樣?”
“是……是一個著藍袍的蒙古將軍。”
“嘿,伯顏這小子!”蕭冷臉上現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二師兄真厲害!”玉翎拍手笑道:“若他把守城將領一一射死,大宋豈不是指日可破了。”
“哪有這麼容易?”蕭冷道:“伯顏雖然箭法通神,但一回得手,宋人也必定有所防備。”
他手中那名宋軍哭喪著臉道:“大王,我都說了,你放過了我吧,我家中還有妻子……”
“也好,放過他吧。”玉翎看他淚流滿面,突然生出惻隱之心,這種心意讓她自己都感到奇怪。
“是麼?”蕭冷嘿然一笑,突地將他提起,隨手飛擲出去,這一擲力大無比,不偏不倚撞在一棵大樹上,那人頓時腦漿四濺,頸骨碎裂,抽搐兩下,眼看不活了。文靖見他如此手狠,不禁驚得呆了。玉翎也不禁微微皺眉。
蕭冷冷笑道:“我此來是要裡應外合,助皇上成就大功,豈能讓這人洩了我的行蹤。”
“你,你……這個瘋子!”文靖看得滿地屍首,突然之間熱血上湧,忍不住叫道:“他……他已經求饒了啊……你……”玉翎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子活膩了麼?”
蕭冷森冷的目光落在文靖身上,陰惻惻地道:“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文靖一愣,大約是腦子裡熱血未退,也不管玉翎如何擠眉弄眼,結結巴巴地說:“你……殺……殺求饒的人,就是……就是不對!”蕭冷見玉翎神情惶急,心頭怒火騰起,嘿然道:“渾小子,看來你傷勢當真痊癒了吧,也好,我也等得不耐煩了,看看你如何在我的海若刀下,走過三刀?下馬吧。”
“哎,他昨晚還在叫痛呢!”玉翎向文靖道:“是麼?”
文靖看蕭冷陰狠神情,也有了懼意,但一看地上屍首,卻忍不住心頭一熱,道:“不錯,我傷已經好了……”
話音方落,只見一道藍光撕破虛空,文靖坐下駿馬發出一聲悲鳴,四肢齊根而斷,文靖從馬上翻落下來,眼看背脊便要著地,他右足突然在地上一撐,矯然騰起,一個翻身,左足落地,又是一個翻騰,如此乍起乍伏,端地矯如神龍,重複三次,穩穩站在兩丈開外。
“這小子的功夫何時到了這種地步?”玉翎驚詫萬分。
別說她驚訝,文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其實,他這十來天每夜按照公羊羽所授內功法門行功,他只知每練一次,不僅傷勢好轉,而且倍感舒暢,一時成了習慣。卻不知公羊羽當日不惜損耗真元,一口氣幫他透過了最艱難的入門關口,否則以他的能耐,哪有神遊太虛,渾然忘我的定力,在山風中靜坐三個時辰。
這“浩然正氣”雖然入門極難,但入門之後,卻是一馬平川,修煉者能夠在數月時光裡突飛猛進,過了這段時日,才又會變得步履艱難。文靖處在這段時候,內功精進之快,當真“無所不到,無所不至”,有一日千里之勢,只是他自己矇在鼓裡罷了。蕭冷雖然見識高超,但他從沒把文靖放在眼裡,那日雖然驚訝於文靖拍飛玉翎的短刀,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全沒想到一隻小爬蟲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