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一邊用飯,一邊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既擔心許伯伯的安危,又想知道那虎符在何處。若是沒出今日這樣的事,她明日是要去打鐵鋪取虎符的。

“世子妃。”

棋雨走進來,“方才午時世子命人送來不少補血氣的藥材。”

宋芙實在沒甚心情,擺了擺手道:“收起來吧。”

“是,世子妃。”

棋雨和棋雲對視一眼,眼裡有些失望。

原本兩人是想著轉移世子妃的注意力的,無奈之下,棋雲只得說:“世子妃放心,有段大人在夤夜司,定能還許伯伯清白。”

宋芙心裡嘆息一聲。

若許伯伯的清白的,那自然是能。

可若不是呢?

再則……

那快她請許伯伯偽造的虎符,更是重中之重。若那虎符被發現,許伯伯怕是沒命在了。

“終究是我不小心。”

宋芙聲音裡滿是懊惱與悔恨。

宋芙看向棋雲,“晚些時候,你去夤夜司外等著,遇見段哥哥便詢問一下情況。”

棋雨將藥材放下,忙到宋芙身邊安慰,“世子妃,要不我們去求求世子吧。”

“陛下對世子一向疼愛,我們……”

“這話不要再說。”宋芙打斷棋雨的話,輕嘆一聲,“世子也不容易。”

門外。

棋雲腳步頓住,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門外的程鈺,又往裡看了看,聲音拔高了些,“見過世子。”

宋芙一怔,忙起身出來。

程鈺坐在輪椅上,一身白衣,神態從容,只面色發白。

劍影正推著他的輪椅,此刻主僕二人的眼神都落在宋芙身上。

“夫君?”

宋芙有些疑惑的出聲,眨了眨眼,“怎這樣看我?”

程鈺微垂眼瞼,心中莫名一股鬱氣。

什麼叫他也不容易?

那“段哥哥”便容易打聽了?

他聲音低沉,透著幾分不悅,“聽說世子妃今日出門了?”

宋芙點頭,更覺奇怪。

從前程鈺從不管她這些。

她沒過多解釋,反而看著程鈺道:“夫君身體還很虛弱,該在房中好好休息的。”

程鈺一時間語塞。

看來宋芙是當真不準備告訴他了,這女人嘴上一口一個夫君。

可言行舉止,哪裡將他當做夫君?

上次還與他說什麼從今以後要好好過日子,卻是寧可去求個外人,也不跟他說。

程鈺表情有些難看。

宋芙瞧見,立刻按住程鈺的手腕為他診脈,“夫君,可是有什麼地方不適?”

她面上的焦急做不得假。

程鈺心裡愈發鬱悶。

“並未。”他硬邦邦的說完,對劍影道:“走。”

程鈺來得快,去的也快,宋芙都沒反應過來,她看著程鈺的背影,忍不住皺眉,“棋雨,你說世子這是怎麼回事?”

棋雨看了看自家世子妃,又看看世子,默默將所有的話嚥了回去,“奴婢不知。”

程鈺離開明心院之後,冷笑一聲,道:“前兩日收到密信,江南刺史貪汙一案讓段成去查。”

劍影背後一涼,忙道:“是!”

他正要傳信,又聽程鈺道:“算了。”

“等許大山一案查完再讓他去。”

劍影更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段司使哪裡得罪了自家主子。

傍晚。

棋雲匆匆趕回府,眉眼微松。

“世子妃,您可放心了,段司使與奴婢說,許伯伯的案子如今已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