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兒洛娉妍梳洗好,那邊兒紅螺已經帶人鎖上院門,將小丫鬟們都打發去了後院,就連晨霜與英兒也被打發了下去,獨自留下來,想陪著洛娉妍在這江寧沈氏老宅的第一夜。

然而,梳洗過後的洛娉妍又莫明的清醒起來,竟是點燈上了二樓,在案上鋪開暗香流轉的花箋,給遠在京城的景芝,寫了一封長長地信。

三三五 醋意

第二日早膳前,洛娉妍親口將四個丫鬟,命名:秋實、茜羽、冷淘、淺語,又將四人分別交予忠哥兒她娘、徐大媳婦兒、晨霜與紅螺。

四人各嘗所願,皆是驚喜不已,淺語更是紅著眼眶狠狠地給洛娉妍磕了三個頭,在眾人的勸解下方才起身。

安置好了這院兒裡的丫鬟,剩下的自有紅螺張羅,洛娉妍便也不再費心,只准備著用過早膳待傅氏遣人來接她,便去與表姐妹們,一塊兒讀書習字。

昨兒舅母傅氏便已經交代過,姐妹們一塊兒上午讀書習字,午憩後學一個時辰的針黹,便去賬房跟著學算賬。

不曾想早膳剛剛上桌,沈初雪便親自來接她了。洛娉妍不由連忙起身問道:“姐姐可用過了?要不要再用點兒?”

沈初雪也不客氣,挨著她坐下一塊兒用了早膳,臨出門時,沈初雪才發現今日跟在她身後的,竟是英兒與母親院兒裡掉過來的丫鬟,沈初雪記得這丫鬟的娘,好像就在大廚房裡當差,因為出自母親院兒裡,所以有些印象。

而過去與洛娉妍幾乎是寸步不離的晨霜,從自己一早過來,至今未曾得見。沈初雪不由詫異地問道:“晨霜這丫頭,今兒是偷懶了?”

洛娉妍聞言不由挽著沈初雪的胳膊,笑道:“這話兒回頭我可得告訴晨霜去,她在姐姐心中竟是一個偷懶的丫頭!”

沈初雪聞言自是明白,晨霜被安排去做了別的事兒,不由挑眉望向洛娉妍,雖不言語,可詢問之意卻極為明顯。

洛娉妍也不隱瞞,解說道:“昨兒夜裡給芝姐姐寫了封信,想著好幾日不曾收到京城的訊息,也不知芝姐姐如今怎樣了,今兒一早便遣了晨霜與忠哥兒她娘,將書信還有帶給芝姐姐的物什兒都送去了驛站。”

沈初雪聽聞洛娉妍將書信物什兒都送去驛站,不由詫異道:“怎地不讓父親跟著貨船走?那樣有什麼話也方便交代。”

洛娉妍卻是搖了搖頭道:“可不敢再為這等小事兒麻煩舅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走驛站便挺好。再說商行貨船也是要等日子的,別看芝姐姐平日裡慢條斯理的,卻最是急性兒。”

沈初雪聞言搖頭笑了笑,洛娉妍說得也沒錯,自家貨船方便是方便,可也不是天天都有貨船要去往京城,這等日子還不如走驛站來的快捷。

雖說理解了,可對於洛娉妍對景芝那份用心,沈初雪還是忍不住側目,好半晌小聲兒試探道:“快說,你可是在圖謀什麼?”

洛娉妍聞言不解地瞪大了眼,滿眼茫然地望著沈初雪,顯然並未理解她的意思。沈初雪見此不由紅了臉頰,剩下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然而,正是沈初雪這緋紅的臉頰,頓時讓洛娉妍醒過神來,羞惱地將手伸向了沈初雪的咯吱窩,一路上到處都留下二人銀鈴般的歡笑聲兒。

晨霜將洛娉妍給景芝準備的匣子和書信交到驛站時,景芝才剛剛收到,洛娉妍在揚州時託舅舅沈森,遣人送回京城的箱籠。

之所以是箱籠,實在是揚州城的剔器太過精美,洛娉妍挑挑揀揀除去自己留下的兩件兒,不僅有長公主府的,有景芝的,有孫文婷的,還有翠娘以及留守京城的奶孃崔氏與夕月的。

老大一隻箱籠,沈森怕耽擱了時間,特意遣人趕了馬車往京城裡送去,也是因此,洛娉妍才知道原來貨船並非每日都有,有時候等上一旬半月實屬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