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此時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胸口,卻在聞言後點了點頭,閂好艙門後,莫問回到床邊兒,見洛娉妍正顫抖著手,小心地將那些膿血一點點的沾掉。莫問皺了皺眉頭,扔掉臉上那塊棉布,抽出腰間的匕首遞了過去。

洛娉妍正專心致志地清理膿血,猛地見一把匕首出現在眼前,也是嚇了一跳,抬起頭皺眉瞪著莫問,正要說話,莫問卻咬著牙哽咽道:“這樣的傷,得將腐肉都割掉。”

洛娉妍嚇得手一抖,棉布就狠狠地在景蘊背上擦了一下,昏迷中的景蘊也隨之發出了一聲悶哼,顯然是痛極了。

聽到這聲悶哼,洛娉妍才嚥了嚥唾沫,滿眼希翼地望著莫問問道:“一定要那樣嗎?”

莫問見此,抿了抿嘴。望著洛娉妍很是不忍地點頭道:“要不還是小的來吧。”

洛娉妍很想點頭說好,卻又見莫問臉色的傷因著方才鹽水浸溼,又淌出了血來,咬牙搖了搖頭接過匕首道:“不用,你管好自己!”說完又警告道:“不準在我船上出事兒!”

三七三 療傷

晨霜與英兒回到船艙時,便見自家小姐一手捧著塊被紅紅黃黃的棉布,一手拿著匕首,小心地在錦鄉侯世子背上不斷的割著……莫問一手用已經浸紅的棉布捂著胸口,一手端著碗,就站在自家小姐邊兒上。

晨霜輕輕地擱下手裡兩隻銅壺,甩了甩手,上前從莫問手中接過碗,嘆息道:“你消停一會兒,小姐這兒……”

說著便見英兒已經擱下了銅盆,急忙吩咐道:“英兒兌一盆鹽水過來幫忙,我好去找三七出來磨粉。”

英兒聽後急忙在銅盆內兌上鹽水端了過去,然後接過晨霜手中的碗,晨霜便轉身又出了船艙,顯然藥材並未放在這兒。

洛娉妍又割了兩下,見手中的棉布已經很髒了,將手中的一扔,英兒便趕緊遞上一張剛剛浸過鹽水的棉布給她。洛娉妍將匕首在棉布上擦了擦,又在火上烤了烤,便頭也不抬的繼續割著景蘊背上的腐肉。

晨霜取回三七後見洛娉妍滿頭大汗,心疼地道:“要不小姐歇一會兒,讓我來吧?”

洛娉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晨霜一眼,方才點了點頭叮囑道:“一定要仔細些,將腐肉都割乾淨了。匕首每次擦拭後要在火上烤一烤。”說著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了晨霜,自己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脖子。

主僕三人忙活了大半夜,才終於將景蘊背上的腐肉清理乾淨,又用鹽水清洗過,撒上了厚厚一層三七粉,用棉布包紮上,才算是鬆了口氣。

晨霜原想勸洛娉妍歇會兒,卻見床上趴著錦鄉侯世子,床邊兒還立著個莫問,所有的話便都說不出口了,那頭還有三間屋子,可徐大媳婦與忠哥兒他娘住了一間,淺語與冷淘住了一間,秋實與茜羽住了一間……

別說讓洛娉妍去住那樣的房間不合適,便是洛娉妍不計較這些,這會子過去又該如何解釋?

晨霜想到這兒,狠狠地瞪了莫問一眼,將到了嘴邊兒的話又咽了下去,還是英兒想了想道:“要不將樓下的美人榻搬上來,讓小姐先湊合著閉會兒眼?”

洛娉妍雖然很累了可卻實在是不敢閉眼,這會子閉上眼,眼前也是那血淋淋的後背在眼前晃悠,聞言搖了搖頭道:“我不困,不必麻煩了,你們快想想法子,這高燒不退也是會……也是不行的!還是得想法子將燒退下去才行。”

晨霜與英兒聞言嘆了口氣,認命地一盆盆換著涼水,可直到三更天后,景蘊的高燒也不見退下去,四人不由再次著急起來。

莫問見此咬了咬牙道:“洛小姐,小的這就去找點兒燒刀子來,給世子擦擦說不得有些用處。”

英兒聞言卻是立即介面道:“藥酒成嗎?我記得忠嬸子哪兒有兩瓶跌打酒,說是大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