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院裡,四爺被請到正院,也沒有太多的意外。 到了正院之後還是面色如常的和福晉閒說了幾句家常話,譬如問問福晉的身子好些了沒、二阿哥的身子如何,又問了問奶嬤嬤二阿哥睡下沒有。 福晉靠著大迎枕,薄露笑意,聲色難得婉轉:“聽錢嬤嬤說爺屬意把三阿哥交給徐氏來撫養?” 四爺才問過奶嬤嬤二阿哥的近況,只是還沒等奶嬤嬤的回話呢便被福晉給打斷了。 瞧著奶嬤嬤不敢多言的模樣,四爺揮手,讓奶嬤嬤先退下了。 相較於福晉,四爺便顯得要冷淡許多:“爺確有此意。” 福晉微微一頓,神色間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眉眼間卻攏上了似憂似愁的情緒。 “徐氏從前是娘娘身邊的人,這兩年在府裡也向來規矩安分,臣妾自然也瞧在眼裡。只是徐氏,說到底連包衣都不算,往後等三阿哥長成了,到底是有所損益的。” 福晉說話時每一句都是輕弱含憂的,彷彿是多麼替三阿哥考慮籌劃一般。 要是不知道福晉從前和三阿哥生母謝氏的嫌隙,四爺怕是都要信了這番情真意切了。 四爺直坐起身,眸色微涼:“那依福晉的意思,又該如何呢?” 福晉的面龐在聽見四爺這話之後還是露出了幾分顯而易見的裂縫,像是無法接受四爺這樣反問的語氣一般。 “臣妾知道,徐氏確實是人品不凡,臣妾說這話自然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臣妾身為爺的福晉,自然明白一切以府中大局為先,正是如此,才實在不忍見三阿哥往後多受那許多的苦難,臣妾自己也是生育了二阿哥的,自然明白這其中的苦楚。” 福晉向來是會說話的,言辭懇切還句句真心,入耳聽著至少都是悅耳的。 只是眼下表現的多麼大度和善的人,在吩咐奴才害人性命時同樣也是眼睛也不眨的。 福晉說完這番冠冕堂皇的話之後又不忘添一句:“倘若爺心中已有定奪,臣妾這話卻還是要說的,便是四爺降罪臣妾也還是會說這話的。” 四爺輕聲:“不錯,一切自然是要以府上的大局為重。” “福晉向來思慮周全妥當,只是眼下還是要以身子為重,爺不忍見福晉操勞,此時便不必福晉費心了。” 四爺壓根沒有給福晉插手這事兒的意思。 來正院也只是把他的意思讓福晉明白而已。 福晉剛才那話周全,只是四爺這話卻同樣周全,甚至還讓福晉更加沒話來反駁,畢竟四爺可是為著福晉的身子考慮呢。 福晉語噎,確實怔愣了片刻。 半晌,福晉才撐出笑來:“那便聽爺的了。” 對於福晉來說,先前乍一聽錢嬤嬤說四爺準備把三阿哥交給徐氏撫養的訊息確實感到驚駭,只是隨後福晉便又覺得放鬆了。 讓徐氏撫養也好。 徐氏規矩是她也清楚的,而且三阿哥往後也搶不了她的二阿哥的爵位,畢竟只是一個養在侍妾身邊的阿哥。 至於合不合適,三阿哥本就是謝氏一個格格所處,身份也只是正經,又不是東院那個李氏沒了—— 由誰來抱養也沒那麼多的規矩。 而且自家後院裡,外頭只會知道是四爺府上誕下了一位三阿哥,至於生母是誰,誰會去在乎? 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嗎?若是生下的是格格怕是更加沒人在乎了,像東院的李氏誕下了二格格,那便不是一點水花也沒掀起嗎? 說白了,只要不是有心盯著四爺後院的動向的,誰會去管這些啊。 眼下滿京城的人都等著看八福晉郭絡羅氏的笑話呢。 八福晉郭絡羅氏和八爺大婚眼見著就一年了,自己無所出便也就罷了,後院裡更是一點遇喜的動靜也沒有。 開春的時候惠妃瞧不過去,趁著小選給八爺挑了兩位正經的格格進八爺府。 至於為什麼是惠妃,自然也是因為八爺的生母衛氏不敢和郭絡羅氏爭鋒相對,最後便是由惠妃插手了這事兒。 惠妃能干預這事兒自然也是因為八爺現下是跟著直郡王的,惠妃作為直郡王的生母,自然是要為直郡王的名聲考慮的。 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連生了三個格格京城裡但凡是顯貴些的都知道的,眼下八福晉郭絡羅氏善妒,倒是牽扯著說起了伊爾根覺羅氏。 惠妃雖說時常嫌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