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競爭中,僅憑她的學業出眾,是不能與喬至匹敵的。而更令喬喬不能接受的是,她全心全意,唯一付出的感情,得到的就是那樣的回報,而喬至,她的感情生活豐富多彩而又飄乎不定,平日裡只有她甩別人的份,哪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喬喬無法忘記,那一天對她而言,就是一場惡夢。

那一天,她拿著喬至給她買的結婚用品和喬至一起到自己的新房去,一開啟門,她就看見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她的丈夫在他們的新床上和另一個女人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看見喬喬和喬至,床上的男人並不感到驚慌,反而喬喬則手足無措,臉色蒼白,好象是她幹了一件壞事。時間似乎停頓了,過了一分鐘光景,喬喬放下手中的東西,落荒而逃,喬至也追了出去。

在喬至的房中,喬喬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姐,你別哭了,要不你先聽聽他的解釋吧,如果他只是一時昏了頭,你就原諒他這一次。”

“我說什麼呀?我怎麼問他呀?”喬喬一抽一抽的只是哭。

“那由我來問,你拿另一個分機,聽聽他怎麼說。”喬至拿起了電話。

電話通了,喬喬也緩緩的拿起的另一邊的分機。

“我是喬至,姐夫,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姐夫,你為什麼這樣,給我一個解釋吧,我姐姐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

“喬至,你叫我怎麼說呢?”電話另一頭的林風,口氣中聽不到任何內疚,“我只想說,你姐姐有你一半就好了,你不知道你姐姐有多無味,不過她如果做太太應該還是不錯的。”

“你去死吧!”喬至放下了電話。

“姐,你別哭了,你要怎麼辦?”

“離婚。”喬喬的自尊讓她別無選擇。

喬至一聽,馬上又拿起了電話,熟練的撥了一串數字,“媽,爸,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訊息,姐夫出了車禍,死了,姐姐的婚結不成了,你們就不用飛過來了。……啊,我會幫姐姐處理姐夫的後事,你們放心好了,我會搞定的。……嗯,你們就別飛過來了,再說也不吉利,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嗯,我要掛了。”

放下電話,喬至扔過去一疊紙巾,“爸媽不過來了,叫你自己注意身體。你也別哭了,對這個狗孃養的,有什麼好哭的,早離早好。”

於是喬喬從新房裡搬了出來,她什麼也沒拿,什麼也沒要,可單位的宿舍她已經退還給了單位,再去申請喬喬實在開不出口,有幾個同事已經一再問她的婚期了,而她卻已經離婚了。她只覺得全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話,她甚至想辭職。喬至為她先辦了病休,並讓她搬來和自己一起住。

在喬至眼裡,喬喬搬進了一堆垃圾到她的房間裡——一堆式樣過時的衣服,一堆打死喬至都不看的哲學書,還有喬喬畫的一疊漫畫。

在喬喬眼中,喬至的生活是墮落的,紅酒,絲質的長睡袍,貴得離譜的衣服、首飾……還有高階的莫尼卡香菸,一包就一百多塊,可喬至噴吐得十分瀟灑。

而在喬至的眼中,喬喬是一個怪物,喬至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的姐姐精通西方哲學史,可另一方面又喜歡畫漫畫,尤其是漫畫人物,雖然唯美但極不現實,其次喬喬練就了一手好的臺拳道,已經是黑帶級的了,可是一看見血,竟會發暈——醫學上叫血暈症。如果真的在打鬥中,哪有不見血的,可她那毛病,練了恐怕是不能用於實戰的。試想,喬喬的一拳萬一將對方打得鼻血橫流,敵人只是捂著他的鼻子,可喬喬已經被鼻血嚇暈了過去。

喬喬被自己的自尊折磨著,她真的病倒了,發著高燒,整個人都昏沉沉的,她的病休變成了真正的病休。

她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在恍惚中她彷彿聽見有人在叫她,她尋著聲音的方向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