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油門,愧疚和恐懼又一次湧上心頭。

她和他,大抵是再也不可能了。

笙清示意他們倆都別動,迅速報了警,同時接聽了衛玩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還開了擴音器。

“二公子,我接不到Joyce,她一直不聽電話,還留在出發點的工作人員說她開車跟著許美人了,原計劃的引爆即將開始,我們……”似乎是察覺了不妙,那邊突然喊了句:“二公子?”

聽到這段話的三人,皆是錯愕。

“馮愷!停止引爆!你立刻去追Joyce,攔住她的車!”

那邊,衛玩失卻冷靜,大喊的時候突然想從車門出去。

車子又往前躥去,咚咚驚叫出聲,哭了出聲。

“他們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女子的痛哭聲,在不停出來的山風之中,悽婉地重複著。

安笙清回過神來,因為震驚,此刻才回過神來。

他冷冷盯著一臉黯然的衛玩,“你將你與姓丁的私怨,牽扯到我表弟和我老婆身上。如果有事,這之後,我絕不放過你。”他轉身,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朝咚咚說:“目測車子不會這麼快衝下護欄,只要你們不亂動。”

說完,他猛地跑起來。

山風吹來,陽光落在面板有種不真實感,飛奔得太快,胸腔有種窒息感。

可顧不得。

那種恐懼失去的不安感太過真切!

當衝過一處,聽到背後有車子過來的聲音,他回頭,盯著那似乎打算往上開的車子,眼睛一亮,擋在了車前方。

在車子停下時候,立刻過去,拍了一筆錢給那位司機,簡單說了句借一下子車,然後將對方拽了下來,加大馬力,驅車過程不停詢問衛玩那部依舊保持通話的手機,不停從馮愷那邊確認位置以及對方是否追上了思寂。

那邊馮愷的聲音也有些虛,一直說快了快了,卻始終沒有給的定數。

他甚至能聽到對方在撥打其他電話,似乎是在囑咐迅速拆除引爆裝置,其中夾雜了不少憤怒的罵聲。

彷彿,無法改變即將引爆這件事。

不要有事……

不會有事……

車窗的風灌入,安笙清捏著方向盤的雙手滲出薄汗。

不知開了多久,當從衛玩那部手機那邊聽到了連環的爆炸聲,他瞪大了雙眼,還是加速。

“那邊怎麼了?”

他聲音發狠地問那邊的馮愷,雙眼盯著路前方,眼眶周圍泛著紅。

“爆炸了……”馮愷的聲音有些虛,突然,他罵了聲:“陳蟄?!”

安笙清還想詢問,那邊突然傳來了忙音。

怎麼回事!?

他騰出手試圖再撥打那個手機,卻是提醒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之前的不安是虛浮著的,此刻五臟六腑都在抽痛的感覺卻那麼真切,眼眶也在莫名其妙地泛酸。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如同一個蠻橫的怪物在剛成年的思寂身上蠻衝直撞、聽到她無力卻努力壓抑著哭聲時候……

企圖改變命運、企圖變成一個正常人那樣而選擇離開這座城市在外打拼卻忍著不告訴她的時候……

即將失去、不知終點的絕望感,再此時此刻,似鋒刃落在面板,一寸寸地,疼得失卻理智,只想儘快抵達她身邊。

當見到不遠處黑煙,安笙清終於確定自己快到目的地了。

車子愈開愈近。

“啊!!!!——”

連綿的、染著揮之不去沉重感的尖叫,在車子開得愈來愈近的時候,聽得越發清晰。

當見到思寂那輛熟悉的車,他也終於見到了那個跪趴在地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