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娘早就猜到了,她昨天晚上打了一夜的腹稿,想著萬一徐令宜問自己,務必能簡單明瞭,條理

清晰地回答出來,讓自己在徐令宜心目中更加上幾分。

但回答的太順利了又把自己的實力全暴露出來……

此刻聽到徐令宜問她,她低聲沉吟道:“和妾身猜得一樣!”

徐令宜聽到她的回答眉腳微挑,有些吃驚:“你猜到了?”

十一娘點頭,正色地道:“侯爺御下甚嚴,施粥的事又關係重大,沒有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支撐,下人

們哪有那樣大的膽子。”

徐令宜不由汗顏。

真的御下甚嚴又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可他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卻忘記了“人心不足”

,時候長了,加之徐府如今又是鮮花著錦之勢,那些自認為在他面前有體面的人不免就張狂起來。

他沉聲道:“這件事,你看怎麼辦好?”

並不是商量的口氣,也不是請教的口吻,只是在陳述一件事。

十一娘猜到他早有主意,現在不過是想聽自己怎樣說罷了。但她不想附和他。兩人以後相處的日子還

長著,事事猜徐令宜的心思,事事揣摩他的意思,自己遲遲早早會迷失自我,用如今的代價換來的自由又有

什麼意義?

十一娘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過了一會才道:“妾身姑且說說,侯爺看看有沒有道理。”

“你說!”徐令宜表情很隨意。

十一娘笑道:“依妾身之見不如趁著這次過年,各位管事都要回燕京上俸的機會封帳,待過完年後把

一些管事的差事換一換,正好名正言順的交帳。哪些管事有問題,想來侯爺心裡已經有數了,盯著那幾位管

事,帳目上總有破綻可是循。到時候藉著這個由頭再換一批人就是了。就是傳到外面去,那也是管事們手腳

不乾淨,與施粥的事毫無瓜葛,也就全了侯府的名聲。”

徐令宜眼中漸露凝重。

沒想到,她竟然說了自己心坎上了。。。

望著眼前還帶著青杏澀意的小妻子,他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難道就這樣算了?”

政治,就是妥協。一個能把政治應用嫻熟的人,竟然露出一副要深追的樣子。問她:“難道就這樣算了”。

。。。十一娘頗覺好笑。

可她的表情卻一本正經。

“侯爺,您是瓷器,那些人是瓦礫,我們犯不著和他們一般見識。

俗話還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你免了那引起人的差事,讓他們丟了飯碗,他們已經是光棍不怕穿衣的

。何況我們家大業大,難免有不孝子孫,到時候抓住什麼把柄死活不放過,我們得不償失,得饒人處且繞人

吧。”

“可你知不知道,這事還涉及到三爺呢?”

這原也是十一娘隱隱有些感覺的。

沒有像三爺這樣的虎面旗,那些老奸巨猾的管事麼怎麼可能聽命行事。或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見;侯爺,只

怕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想到三爺是徐令宜的兄弟,縱有千錯萬錯,也輪不到自己這個做弟媳來說,她言不

由衷的勸道,“三爺掌管家裡的生意這麼多年,要想做手腳,早就做手腳了。何況這黴米的數量不多,銀兩

不多,實在是不值得。侯爺還是再斟酌斟酌的好!”

徐令宜聽著眼中就露出慍意:“他自己都承認了?”

十一娘心裡有些明白。

只怕是為三夫人頂槓……夫妻一體,打了三夫人的臉,等於是打了三爺的臉。

“侯爺,喬姨娘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