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語聲卻很堅定。

寧不為救她們,隻身犯險,此刻卻已無聲無息,以他那種倔強的性格,必定是至死也不會出聲,而且方才箭雨一直沒有停頓,只能說明一個結果,那就是他也已經遇難了。所以,縱使不論她心中對此人異樣的信任,也只有相信他一條路。

競秀渾身僵硬,她知道,小姐說的都是事實,如果換在平時,自己沒有中箭中毒,或許還有和眼前這個陌生男子一拼之力,然而現在……

燕飛羽強忍住心中的極度悲痛,直直地望入年輕人的眼中,一個一句地道,“求你,救救我們!”

年輕人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欲待向前,卻看見競秀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顯然還沒放下戒備。

“這樣吧,你們中了毒,我先去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解藥。”年輕人無奈地笑笑,知道一時間無法取得競秀的信任,也不強求。他剛要轉身,突然快如閃電地奪過競秀的一把刀,往頭頂一架。

叮!一聲金屬相擊的清音後,燕飛羽連來人是誰都沒看清楚,就已見兩道人影帶起一陣旋風混戰在一起。

“寧不!”競秀功力雖失,眼神卻還在,此刻見寧不返回,饒是她平時性情再過恬淡,也不禁歡喜失聲,卻哪裡料到今日這一場災禍皆因寧不而起,更補曾想到,這個燕家一手培養的優秀護衛竟是別人埋在燕家的一顆棋子。

“是寧不?”燕飛羽忙高聲道,“住手,都是自己人!”

叮!又是一聲撞擊聲,兩個人影迅速分開,或者說是年輕人率先退開了幾步,對著面沉如水的寧不微微一笑。

“寧不,你也受傷了嗎?”燕飛羽眼尖地看見寧不的腿上一大片血跡,不由地又是為他活著歸來而狂喜,又是為他的受傷而難過。

“我去找解藥。”年輕人微微一笑,將彎刀用柔勁拋還給競秀,復又若無其事地走向弓箭手。

“我沒事。”清楚地瞧清燕飛羽眼中的喜悅、關懷和擔憂,寧不的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壓下胸口急湧的腥味,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她身上並沒有箭頭,心中這才舒了口氣,取出瓷瓶將其中一個遞給競秀,“這是解藥,我已試過,你們趕緊先各服兩粒。”

競秀遲疑了一下,但也只有極短的一下,就接了過來,倒出兩粒投入已半昏迷的山丹口中,自己也隨後服下,然後還給寧不。

寧不將瓶子收好,側頭深深地望了正在遠處搜身的年輕人一眼,又望了望四周,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這附近十幾裡都沒有什麼人家,只有不遠處有間屋子,還是先去那裡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年輕人在不遠處揚聲道,又快速地搜了幾個人才走了回來,望著寧不微笑道,“方才被我點住穴道的那些人竟然都已服毒自盡了,身上也沒有任何東西,幸好兄臺有先見之明,必定是直接追賊首去了,才拿到瞭解藥。”

寧不沉著臉,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根本就不理他,俯身便欲從燕飛羽懷中結果已昏迷的山丹。

“小姨。”燕飛羽對著年輕人點了點頭,忙站起來扶住競秀,然而目光觸及到地上的箭荷屍身,又落下淚來,再看著不遠處周叔已分為兩截的屍體,更是止不住地泉湧。

年輕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俊眉微蹙了一下,四顧了一下,看到倒地的馬車,忽然眼睛一亮,大步走了過去,從死馬身上解下繩套,運力將失去車頂的馬車翻正,回頭露齒一笑。

“上來吧,我拉你們過去,等會我再回來帶他們,到時候再設法安頓。”說著,目光往兩具屍體上掃了一眼。

燕飛羽只覺眼眶一熱,突然比方才對方救了自己的性命還要感動的無法言語,沙啞地哽咽道:“謝謝你!”

周叔和箭荷都是為了她而死,若是再讓他們暴屍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