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的進入他的視線,繼而盤踞在心中那裡不願離去,只隨著時間,這份愛意越發深刻,以至於,他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用如此拙劣的話語開頭卻在下一刻遲遲的想不出接下來的語言。

“你愛我,然後呢?”

她輕輕地晃動著腳,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薔薇色的唇瓣開闔著,聲音輕柔如飄蕩的蘆葦。她是明白他的。在這場愛戀中,她一向認為,她愛著他,不單單只是一種心情,一種說出口就滿足了的心情,還有另一份與他同等的責任。所以她不是總在等待,而是願意將她的想法告訴他,願意偶爾更為勇敢的往前面走上幾步。

碧藍的天空和湖水似乎連成了一片,有風吹過,帶來飛揚的蘆葦花。黏在彼此的髮絲上,毛茸茸的,有些狼狽的可愛。

伊麗莎白突然笑了起來,“你的頭髮。”

“什麼?”

還沉靜在思緒中的達西先生有些不解,伊麗莎白捂著嘴痴痴的笑,像是瞧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小秘密。

她笑的眉眼彎彎,蘆葦花還在飄蕩,從她睫毛那裡飄過,像是天邊的雲彩從她眼神中掠過。無論是碧藍的天空還是澄澈的湖水都不及她此刻的笑靨,像是羽毛輕輕拂過心底。

他的眼睛盯著她,藍色的,像靜謐的海。

此刻,他在想。所謂的愛戀,大概除了那種因為得知彼此喜歡之外的欣喜意外,就是在任何時刻都願意更加碰觸對方,並且,在不經意之間,理性這一項能力似乎總是會悄然的離家出走。

所以,在她反應過來之時,木船微微的晃盪著。

海是什麼顏色呢?

天空是什麼顏色呢?

在他微微往後移開一指距離的時候,伊麗莎白終於明白了,所謂的海和天空的顏色,都不及他雙眸中的顏色如此深藍。

“嫁給我,伊莉莎。”他低聲說道,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面頰上。

她咬了咬嘴唇,他的手還輕撫著她的面頰,有些粗糙,卻修長且寬厚。

他等待著。

從天空中飛過來一群大雁,雪白的翅緩慢地收攏著,在這從蘆葦中停留,湖水被拍打出漣漪,一圈一圈的泛著碧波。

白色大雁優雅的收攏著身子,它們似乎完全不懼怕人類。三三兩兩的從湖畔邊游出來,輕巧的喙像是熟透的黑莓閃閃發亮,親暱的互相梳理著羽毛。

他看到,她的睫毛輕輕眨動,然後是微微的點頭,以及暈紅的雙頰。

他微笑,眼眸中有些難以言語的溫柔。靠近她。

她仰頭,輕閉雙眸。

唇齒相接讓人滿足的嘆息。

船槳被撥弄到水中,發出聲響,但此刻,沒有人在意。多伯曼犬有些疑惑地望著漂浮在水面的木質船槳,然後像個孩子一樣,伸出爪子試圖去撥弄它。

船再一次微微地搖晃著。

伊麗莎白睜開眼睛,有些羞澀,卻不掩飾嘴角的笑意。

他離她那麼近,指腹還在撫摸著她耳後瓷白的肌膚,那手指似乎有些神奇的魔力,觸控之地,面板會溫暖起來,像是血液都在跳動。

達西先生抵著對方的額頭,那裡有些冰涼,他微笑,然後印下一個親吻。

她也笑,傻傻的,像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天真又滿足。

“船槳掉了。”她提醒他。

“恩。”他應聲,卻不為所動,只是貼著她的額頭。

她笑,佯作埋怨。

“你這樣求婚,未免太容易了。你說要跟我說一些話,但你可什麼都沒說。”

“我現在可以跟你說,你要聽嗎?”

“好啊。”

他往後退開一點,但那雙眼睛卻始終是望著她的。他思索著,然後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