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屍的長舌,瞬間捲住了祁天遠的脖子,那舌頭就像橡皮筋一般,勒得他喘不上氣,腦袋瞬間一陣發懵,像個木偶一般眼見就要拽到怨屍腹腔之中去。說時遲那時快,況國安將手中的兵工鏟拋擲過來,一下卡在了參差不齊的肋骨間。 像犬牙一般的肋骨十分堅硬,但況國安的工兵鏟也不是吃素的,竟將左右七八根交錯的肋骨給卡得死死的。祁天遠也趁機將膝蓋抵在工兵鏟上,與之僵持。 這個時候,怨屍舌頭陡然伸長,像一條蚯蚓般直往祁天遠嘴巴里鑽。祁天遠當然是不想讓這玩意兒鑽進嘴巴里的,然這舌頭散發著腥辣的氣息,滑膩膩的,所過之處,肌肉瞬間像被麻醉了一般,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但祁天遠並不願在這個時候束手待斃,就在舌頭剛鑽進嘴巴里的時候,手中小刀一轉,反手一割,一刀就把怨屍的舌頭切做兩段,一股如膿水一般的黃綠色液體噴濺而出,黏糊糊的弄了祁天遠滿臉,還有一部分落入嘴巴里,一股惡臭湧入肺裡,嗆得他連連咳嗽。 伴隨著一陣鐵皮撕裂一般的怪叫聲,怨屍踉踉蹌蹌的想要逃走。可況國安顯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走上去,手上突然就多出了一張符紙,幾個翻轉間,就將其裹在了一炷香上,一下送入怨屍口中,怨屍的怪叫戛然而止,隨著一陣噼裡啪啦的爆炸聲,在騰起的煙霧中,化為一地朽灰。 半截長舌從祁天遠脖子上滑落,很快就像抽乾了水分一般,皺巴巴的落在地上,看起來非常的噁心。 這時候,吳成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當即就跑過來,對況國安說道:“老況,這東西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嘛。” 況國安撿起灰燼中的工兵鏟,抖了抖上面的灰,說道:“只是一兩個的話,我們還能應付得過來,關鍵是,這地方的肯定不止一兩個。” 祁天遠接話說:“趁著沒有驚動其他鬼玩意之前,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祁兄弟說的是,我身上的香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咱們還能繼續向前走。”況國安說。 剛剛一番驚心動魄的較量,給了三個人一定的信心,對稀奇古怪的鬼物似乎也不那麼恐懼了。不過依舊不敢掉以輕心,提起十二分的警覺,一步三挪的向前走著。 吳成說道:“這一路看來,那些鬼玩意兒也沒有多厲害,要我看,它們大部分都被姚明亮他們解決掉了,否則我們也不可能這麼輕鬆。” 三個人又向前走出一段距離,前面是一處坦蕩的開闊地,那裡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土包,土包上墳幖如練,不用說,這都是一座座墳冢,和後面曝屍於野,甚至死無全屍的人相比,這裡的人能有這般待遇,難道是出於其特殊的身份?或者說這些人都是雙面巫師的徒子徒孫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充滿了疑惑。 這些墳冢上都沒有石碑,墳前卻都立著三角形的石頭,上面淋滿了乾涸的血跡,從上面偶爾可見的羽毛來看,這些都是雞血。沿著墳地繼續前行,就見不遠處有一塊一人高的石頭矗立著。 三個人的手電光先後照在石頭上,只見石頭表面有字跡,雖然模糊,但還是能看出個大概,字是繁體字,但寫法很奇怪,圓圓的,讓人想起春節時貼的窗花。 吳成摸著下巴,將上面的字慢慢唸了出來:“獨山立,萬屍窟,欲入桃源者,到此回頭,速退,尚有一線生機,否則骨肉化灰,身死魂滅,萬劫不復。”接著喃喃說著,“這貌似是對盜墓者的警告,如果再向裡走,肯定死路一條。”說到這裡,他的身體不禁哆嗦了一下,“要不,我們回去吧?要是上面所說的應驗了,到時候想要後悔就來不及了。” 此時,祁天遠已經沒有回頭的打算了,說道:“我們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險,我已經記不清了,如果這樣幾個字,就被嚇回去,得有多窩囊?”在祁天遠看來,石頭上的字應該是柯蘭的祖上柯通博弄上去的,話肯定不是用來嚇唬人的,前面斷然兇險萬分。不過祁天遠顯然也較上勁了,他必須把詛咒的事情搞清楚,否則就算全身而退,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也過得很不踏實。 況國安說:“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