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點著了。

“趕快跑,你頭響是不是眠著了,五過頭來了,水都快平樓板了。”

陳厚生循著飄忽的燭光,焦急地幾步來到梅梅身邊,梅梅心裡一陣暖流。看來這愣頭青心裡有自己。

看著陳厚生全身水淋淋光著膀子著急樣子,梅梅笑道:“往那逃?”

陳厚生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外面洪水滔天,往哪兒逃?

陳厚生把頭伸出窗,外面已是一片澤國,村裡地勢低的房屋已經連一片瓦片也看不見了。

幾盞紅燈籠的燈光也已漸漸遠去,梅梅在床沿穩穩坐下,“既然沒地方逃,我們就不逃了,聽天由命吧!”

“這龍王爺真是的,要麼連著幾月不下雨,一下雨又發了洪水。”陳厚生沒話找話兒。

“我看這雨下得挺好的……”梅梅欲言又止。

看到陳厚生一付不解的樣子,梅梅咯咯笑了起來,“要不是這場及時雨,你陳厚生會來我家嗎?”

“我……”陳厚生不知道怎麼回答。

疾風甚雨還在窗外嘩嘩地下著,一絲絲冷風從窗戶口吹進來,一陣勝過一陣。蠟燭被風這麼斜吹,一下淌開一個缺口,燈忽地亮堂猝地滅了。

梅梅悄無聲息地靠近這個壯實的小夥子,兩手輕輕地紮在他的腰上,把臉緊緊地貼在厚生的胸口。

陳厚生跟梅梅有過一次肌膚之親,他懷擁微微有些顫抖女人柔弱無骨的身子,在這漆黑,風雨晦暝的夜裡,動作竟變得無比細緻起來,他用滾燙的厚唇,一遍又一遍地吻著梅梅精巧的雙眼,翹翹的鼻子,更是吸住梅梅小小的舌尖不放。

就在兩人漸入佳境之際……

樓板一陣晃動,房屋猛地往左倒了下去,稀里譁拉瓦片頃刻間倒入了河水裡,梅梅一聲尖叫,被陳厚生緊抱著滾落沒入水中。

整個洋溪村,瞬間被洪水夷為平地……

厚生一手拉著梅梅,一手急劃,浮了上來,拉住還浮著的木房子,被河水急速地帶著衝向下游。

房屋的木架子竟然沒有散架,榫卯結構浸了水,發漲開來,變得堅固異常……厚生推著梅梅的******,把她頂到了木牆壁上,自己雙手一撐也爬了上來。

梅梅的衣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什麼鉤住,扯下一大塊來,裡面什麼也沒穿。本來還在溫馨燭光下兩情綿綿,現在一下子餐風沐雨,忍不住打起了寒顫,兩排牙齒錯得咯咯作響,厚生靠過去,把她緊緊地抱住。

梅梅心滿意足地倦在厚生的懷裡,想著過去孤寂的生活之途,不禁不住地啜泣起來。

厚生捧著梅梅的臉,兩眸對望,兩把火熱的心中火把重新燃了起來,在這苦雨悽風,在這四周一片汪洋的孤房上,健壯的陳厚生壓在梅梅身上,原始生命之炬的沖天力量,竟要把黑漆漆的夜空劈成無數瓣,閃出那光來,閃出那電來。

洋溪村的陳厚生與梅梅漂浮到下游五十餘里處被繩宮糊塗仙救了上來。

瘦子吳應民在下游七十餘里處被往繩宮送糧食的戴宗撈了上來,只是遭此劫難,人愈發瘦了。

等唐林昆和大金龍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趕到繩宮上空的時候,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雲下的大地,波光粼粼,不是看到特意為巨靈神搭建的“大廈”,他真以為自己認錯路,走了岔道。

唐林昆降落在新建的石頭牆上,雨還在下,細如牛毛。幾十口大鍋熱氣騰騰。牆外白浪滔天,牆內幾萬災民全都擠在了山谷內。每一間用木頭臨時搭建的木屋都住著幾十人,巨靈神的住處更是塞進了上萬名逍遙客……

“大師孃,我回來了。”

十幾位師孃都在忙碌著,大師孃嚴羅紨是一位擅長理財治家的高手,近千名準仙和僕人在她的統籌安排下,每天三餐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