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幸苦,都說的是才來的趣事,例如第一次去SUBWAY(賽百味)點餐,挑了最便宜的點,哪知道服務員很窘,因為那是加在食物裡的佐料,另外算錢。

他就靠在欄杆邊,在電話那邊聽著,低低的笑,偶爾說她幾句,累了就換了個姿勢。

直到卡打爆,提示音說還有五分鐘,她才說:“那就這樣,新年快樂噢!”

他說:“好,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良久的沉默,她靠在床邊,看著透過百葉窗的細碎的陽光,聽著他的呼吸;他靠在廊上,看著窗戶裡,小侄子繼續胡鬧,家人打牌,氣氛和樂融融,耳邊是她一淺一聲的吸氣出氣。

僵硬的女聲又來打擾:“尊敬的使用者,您的通話還剩一分鐘。”

她說:“再見。”很是不捨,他說:“恩,再見!”

還是沒忍心掛,末了,她說:“我想回來!”並不是說一定要回來,聽到他的聲音單純的那麼想的,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只是說說而已,最後才說出來,怕被他罵,剛好要斷線!

果然,耳邊全是“嘟嘟”聲,一下子迴歸狹小的屋子,孤單的自己。

那邊,他說了,他說:“好”

她說想回來,他說好,其實他也想她回來,但怎麼忍心說出來,讓她去取捨。

剛好說出來,剛好斷線。

網路版結尾

兩年後

趙水光哼著歌收拾行李,蘇姍進來,踢踢行李箱,說:“總算有你的啊,那麼快就回去了!”

趙水光笑笑,說:“回國找我,南京包吃包住!”

蘇姍翻了白眼:“我才沒你那麼好拼,那麼做修完,那麼快走!”

趙水光不知說什麼,對於這種話她向來都不善於介面。

蘇姍也沒想她說,咧了嘴,不懷好意:“去見男人的吧?”

趙水光回頭,一臉驚訝:“這都被你猜中了!”

蘇姍“嘿嘿”笑,她早就知道趙水光心裡有個他,期末考的時候,兩人經常奮戰圖書館,沒空回家做菜,都是在小餐廳裡喝碗湯打發。

那日在喝紅菜湯,西紅柿,捲心菜,胡蘿蔔的,她抬頭就見,趙水光慢慢把胡蘿蔔挑出來,她那時罵她挑食,趙水光卻笑笑:“我不喜歡吃胡蘿蔔啊!”蘇姍沒好氣:“你在國內也這樣!”

趙水光沒說話,蘇姍以為她理虧,沒想過會,她說:“國內我有個最佳拍檔,我胡蘿蔔都扔給他吃!”半眯了眼睛,甜甜的笑,眼裡全是歡喜。

她沒說是男是女,當蘇姍知道肯定是個男人。

女人只有回憶起她喜歡的男人的時候才會笑成這樣,笑個傻子,卻兀自的甜蜜著。

五月,趙水光終於再次踏上中國的土地,盯著浦東機場翠綠的樹葉像個鄉巴佬,要知道她來的時候,加拿大的樹葉還沒長出來,依然是光禿禿的,她經歷了漫長的冬天,看了八個月的枯樹。

趙爸爸和趙媽媽是去上海接的人,談書墨有課不能來,趙水光出了機場,本來想給爹孃一個凱旋的擁抱的,被她老媽掐了把說:“哎呀,怎麼待那麼久還沒長肉!”

就瞬間把這愛的擁抱扼殺在搖籃中。

回了家,洗澡,換衣服,上網查了談書墨的課表,立即走人去學校給某人驚喜。

臨出門,趙媽媽說:“這孩子,才回家就往外跑。”

趙爸爸正在翻報紙說:“唉,女大不中留!”

一路上,春風和煦,陽光暖人,趙水光偷偷溜到教室門邊,廊外是布穀鳥鳴,近了,是他清冷的聲音從麥克風裡發出來,她的心雀躍地跳動著。

悄悄從門邊,往裡看,黑壓壓的人頭,目光到最前面就定住了,那人一身淺藍色豎條紋襯衫,鐵灰色貼身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