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似乎也不光是講臺上那個冷漠的老師了,膽子也大起來,問:“談老師,你碗裡怎麼只有粉絲?”

趙水光咬了口湯包,烏里烏拉說:“這人挑食,不吃肝臟類的!”

談書墨擰開礦泉水瓶說:“趙水光,你以後胡蘿蔔自己吃。”

趙水光趕緊住嘴,天知道她最討厭吃胡蘿蔔,每次有他都是挑出來給他吃,談書墨有一日總算爆發,無奈地說:“趙水光,你什麼時候那麼聽話,我說我不討厭吃胡蘿蔔,沒說我喜歡吃。”

兩個人在一起有時能記住的不僅僅是彼此說的話,做的事。

從此,趙水光一吃到菜裡有胡蘿蔔總能突然想起談書墨來。

原來我記住的要比想象中的多很多。

許瑩看見兩人鬥嘴,真是奇了,對談書墨的印象也像點常人了,冒了膽子問:“談老師是怎麼認識小光的?”她雖然是聽過趙水光的解釋,但那時籠統的,又加上趙水光害羞,細節都沒說。

談書墨仰頭喝了口水,看著埋頭裝吃,耳朵都紅了都某人,撩起笑容,說:“我是她高中老師。”

許瑩和她老鄉對望一眼,差點以為幻聽了,這兩人還有此等淵源,許瑩在桌下偷偷掐了趙水光大腿一把,趙水光“啊”地一叫,瞥見談書墨嘴角意味深遠的笑,惡狠狠的瞪了他眼,那人卻笑得更加開心。

許瑩平復了下她幼小的心問:“那你們高中就在一起拉?”

問完之後,覺得自己特三八,但就是管不住嘴巴,她好奇死了,想想以談書墨的性子估計是不會答她的。

談書墨居然淺淺的笑著說:“不是。”

許瑩恨不得讓他全講了算了,可還是沒那膽子,只好和她轉到其它話題上。

趙水光雖然住嘴,努力吃但所有東西都是看在眼裡的,她以前和希望在一起的時候,朋友全是認識的,無從對比,但趙水光也和女性朋友的男朋友一起吃過飯,大多男生都會覺得不自在,而且女生的問話大多沒有邏輯,男性最後要不就是找藉口落荒而逃,要不就是招架不住面有難色。

但談書墨自始至終哦沒有一絲不耐,也不殷情,他就坐那靜靜的聽著,餐館的聲音太吵了,他偶爾會弓了身子近一點聽清楚,然後掛著淺淺的笑著回答。

這讓趙水光很是感動,一個男人尊重你,同樣他也會尊重你的朋友。

趙水光和談書墨吃完先走,出門的時候居然下起雨來,去隔壁的超市買了雨傘。撐開透明雨傘,兩人並肩走入雨幕中。

不一會兒,趙水光手機震,開啟一看是許瑩的留言:親愛的,鑑定完畢,好男人是也,PS:您老看人家的目光可是那個裸的真情啊。趙水光紅了臉,咕嚕著這許瑩不得好了,合上手機。

談書墨看她咕嚕問:“怎麼了?”

趙水光抬頭說:“沒事。”

快走到學校,眼見兩個女生拼命的往前走,走了離他們五步,貌似不經意地回頭飛快地看了他們一眼,轉頭又湊一塊,趙水光暗想失策啊,失策,早知道買把大黑傘統統遮住。

談書墨瞥見她皺著眉頭,齜牙咧嘴的樣子,不盡莞爾。

夏日的雨,“噼噼啪啪”地打在傘上,空氣裡有點潮溼的土壤氣息,學校的食堂,大鍋爐裡冒出裊裊炊煙,談書墨伸出溫潤的手臂攬住趙水光的肩膀,光潔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她正正好就窩在他的臂彎裡,一個美好的弧度密密地攬住她的心。

踩過雨坑,談書墨問趙水光:“暑假準備做什麼?”

趙水光說:“玩唄。”想起去年他去英國害她傷心那麼久,趕緊說:“你又要去開會嗎?”

談書墨說:“可能,但不會很長,準備回家一趟”想想,卻狀似隨口地問:“想去北京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