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著帶了出去,走出門外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寶盈,眼中卻只是閃過濃濃的哀傷。

她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再說。

寶盈看著祁明秀,一顆淚又滾了下來,“雍王爺,真的不是我做的……”

祈明秀看著她,心一下揪緊。

寶盈眼淚垂落,“為什麼你們都不肯相信我?”

她突然覺得好痛,渾身都痛。

他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她,她真的只是為她們好,不想讓她們一輩子關在一個地方。

她蹲了下來,抱緊了自己的膝蓋,眼淚不停掉下。

所有的真心都被誤解,無辜又無助。

迎春已經趕緊圍了上去,“主子,您別哭了,不能再哭了,會傷身體的!”

寶盈卻只是握緊拳頭,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祁明秀看著她小小的縮成一團,好像要將自己藏起來,心被穿透般的疼。

他什麼時候見過她這個樣子。

可是,他為什麼不肯相信她呢?

他應該相信她的啊!

她是寶盈啊,一個不會對人惡,只會與人善的寶盈啊!

祁明秀走過去,一把將她扶起,又緊緊的擁入懷中。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他想再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的身上帶著寒意,手上也是一片冰涼。他只是用力的抱住她,彷彿要將全身的熱度都傳給她。

她怎麼可以那麼冷?

他剛才為什麼不願意見她!

寶盈被抱著,彷彿得到了救贖,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不放鬆,哭得卻更傷心,“雍王爺!我真的沒有害你!”

……

寶盈很快又被送回了永和苑,情緒波動太大,她又暈了過去。醒了之後也只是昏昏沉沉的睡了。

祁明秀守在床邊寸步不離,手與她緊緊握著。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眉頭也是皺著,祁明秀不敢想象這十天她是怎麼過來的。

到了晚間,葉平卻在外求見。

“王爺,屬下審問了幾遍,她依然是對李側妃一樣的說辭,對於所有的疑點也只是閉口不談。”

什麼疑點?太多疑點了。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下毒之人是要殺他的,誰知道她竟然只是要害她。寶盈傷心之下相信了,可他卻只是懷疑。

如果她真的只是要害寶盈,她真的是如此居心叵測之人,一開始就該有所行動了,何必要等到現在?而且,如果真有這樣的心機,她又何必使出這樣的手段。看似高明,實則太過明顯。只要有人想起她來過,她就暴露無遺。簡直就像是自投羅網一樣。

可是她為什麼要撒這樣的謊,是想隱瞞什麼嗎?隱瞞她其實是想殺他的真實目的?與謀殺一個王爺相比,陷害一位側王妃的罪名確實要輕很多。最起碼不會牽連眾多。

牽連眾多?祁明秀心上一凝。

可是如果她真的想殺他,又何必等到現在。寶盈對她深信不疑,她有很多機會在茶水之中直接下毒,然後將他毒死。就算結果同樣暴露,又比現在能好到哪裡?

所以她到底要做什麼?

祁明秀眉頭緊緊蹙起。

他不相信她真的要害寶盈,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她本來就是想殺他的。

為什麼?暫且不知。

她要殺他,所以想要接近他,一直沒有機會,便只能接近寶盈。

之間為什麼一直沒有出手?暫且也不知。

現在她們馬上都要被打發出去,一旦離開了王府,她就再也沒了機會,所以她只能開始行動。

但是她要殺他,卻也沒有真的想殺他,用粉末下毒而不是用汁液直接下毒便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