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們。”

康浩又問道:“她們是姓梅?還是姓喬?”

袁珠忍不住掩口而笑,搖頭說道:“全不對,所謂‘梅谷’,只是一個地名,她們複姓歐陽,應伯母叫倩如,易伯母叫佩如,所謂‘二喬’,是形容她們都很美。”

康浩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話聲略頓,忽然正色說道:“袁姑娘,你可知道易夫人曾患瘋病的事?”

袁珠似乎早料到他會問起這句話,毫不遲疑地點點頭道: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小琴才僅六七歲,我和二妹也未滿十歲,詳細情形,咱們不知道,只是聽長輩們談起過。”

康浩凝目道:“這是說,你們並沒有親看見,只不過聽人談起而已。”

袁珠肅然道:“我和二妹雖未目睹,小琴卻親眼看見,康少俠,你不必懷疑,的確是真實事。”

康浩怔了片刻,又道:“但據在下所見,易夫人全然不像有病的人,即使她從前曾經患過病、既已十年未再發作,也應該算是痊癒了。”

不料袁珠卻搖了搖頭,道:“若以我看,只能說病勢減輕,還不能算是完全好了。”

康浩急問道:“為什麼?”

袁珠黯然道:“易伯母的病,乃是積悶過甚而起,她心裡想的太多,卻無人可以傾吐,久而久之,就生出許多幻想,常常一個人喃喃自語,平空編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故事來……”

康浩一驚,忙追問道:“你能把她幻想的故事告訴我一二件嗎?”

袁珠略一凝思,苦笑說道:“譬如有一次,她忽然十分理地警告我說:‘昨有人到後園來偷窺,被我發覺,才飛身逃去,不過我已經認出他就是方濤,這老賊平時深藏不露,必然沒有安著好心,這件事你先別說破,只記住多多看顧小琴,千萬不能讓她單獨和方濤在一起……’”

康浩駭然道: “哦!竟有這種事.”

袁珠笑道: “當時我也信以為真,不禁大大吃了一驚,可是,經過多次觀察,那方老夫子根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學究,何嘗會半點武功?這才知道純是易伯母一時的幻想而已……”

康浩心裡忽然一動,口中卻輕‘哦’了一聲……

袁珠含笑又道:“康少俠,你也見過方老夫子,依你看,他像不像一俠深藏不露武林高人呢?”.康浩連連點頭笑道:“不錯,如果方老夫子也算武林高人,咱們豈不就是神仙劍仙了麼!”

他口裡雖這麼說,心中已暗暗有了主意……

口口口口

夜闌人靜,遠處梆鼓敲過三更,康浩忽然輕勸掀被而起,卻將一個預先將薄氈捆成的假人,放置在被褥中。

他衣衫未卸,早已結紮妥當,只摸一摸胸前的風鈴劍囊,身形微折,便由廊簷掠上了屋頂。

今夜月色晦暗,但星斗滿天,目力仍可及遠,偌大“一劍堡”,此時寂然無聲,安靜得有如一局殘棋。

康浩縱目四望,認準了方向,展臂,騰身,飄然越過兩重屋脊,落腳在西跨院一列整齊的廂房頂上。

西院毗鄰側廳,洞門矮牆,另成格局,正是方老夫子的居處。

康浩並不掩蔽身形,大刺刺從房頂飛落地面,從容跨上石階,向居中一間臥室走去。

抵達窗外,側耳聽了聽,室內隱隱傳出鼾聲,窗紙上猶有一線模糊的光景。

康浩以指沾舌,輕輕點破窗紙望去,只見臥室中設有大小兩張睡榻,大床上睡著方老夫子,小榻上臥著一名書童,靠窗是一張寬大的書桌,左右排列書加,桌案之上,一燈熒熒,硯池中餘墨未乾,筆架前新毫猶裸,一卷翻開的詩抄,壓著幾根骨籤……這情景,分明是尋詩未成,吟哦初廢,擲筆歸寢,好夢正酣。

康浩故意屈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