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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就懂得,這就是我的命。有時候想想,我的命真苦。”
“爸您或許想要反駁,想說我講的不對。您一個老實人,不像我媽成天算計西又算計東的,可你管過我嗎?我是好事歹您在意嗎?小的時候,德輝成績只要一不好,你就拿出棒子來打他一頓,打完了又心疼,下一次就改換罵的。我呢?我的成績您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彷彿我根本不存在。還記得有一年,我故意考的特別差,就希望您能像一個普通的父親那樣教訓我一頓,可想而知,您當然是沒有。您壓根沒問過,壓根就不知道。我連工作分配,您都不在意,只告訴您之後,你回我一句‘哦’。”
白月茹說這話時連眼淚都沒有,表情淡淡的,仿似在說別人的故事。但模樣卻是叫人心疼。
“爸,您以前都不管,現在管還有什麼用?您是一家之主,但凡當年您能對我稍微有一絲一毫的在意,我媽也不至於對我會如此的得寸進尺。爸,是您縱容她的。”
白俊一直沒有回話,他在聽她陳述,每一句都叫他的心顫一下,嘴唇也跟著輕輕的抖動。他知道她說的都對,正因為對,所以無法反駁。
白月茹始終是不想讓父親難過,她長嘆一口,決定結束談話:“算了爸,我不是埋怨您,但我真的很累,很累。我想歇一會兒,最好誰都不見,好麼?”
白月茹說完這話,就神色懨懨的,屁股慢慢的向後挪,打算躺回床上去。
留下白俊一個人尷尬的站在床前,他在思索,回想這麼多年與她,與女兒在一起的記憶,竟然有很多是留白。可見她說的一點都不錯。
然後,他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託白俊的福,白月茹住的是老幹部特殊病房,她呆了五天,期間陳菊苼自然每天都來,有一次,在病房門外,對著德輝嘮叨:“方靜江這個臭東西,沒良心的,至今也沒來看一眼。”立馬就被白俊給制止了。從此礙於白俊犀利的言辭,沒敢再多說什麼。
到了第六天拆線,醫生給月茹做完徹底的檢查之後,她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一想到家裡逼仄的空間,她還沒踏進家門,已經開始心煩。
所幸白俊一早有所安排,讓她到德輝名下的泰山新村去小住幾天,等身體痊癒了,可以上班去了,再做打算。
其實泰山新村本來是給德輝結婚的新房,他們白家的三個兒子,每人都有一套房子。
德輝的是泰山新村,有兩間臥房,一間客房,外加一個客廳,面積很大,明亮又寬敞。
德成現如今聽說也在戀愛了,對方還沒到白家來過,但白俊給他準備了馨康裡的一間帶院子的老房子,外加一個有天窗的閣樓,老式且古典。
德華的房子最好,是在隔壁區的一棟新建築,跟花園洋房一樣。
唯獨白月茹,什麼都落空,一無所有。
而現今月茹出了這樣的事,令白俊有了不一樣的反思。
他內心有愧,便找到德輝,說你是做大哥的,問可不可以把月茹的戶口也遷到泰山新村裡去,分她一個小房間。
德輝同意了。
一是因為她的母親的確是為了他才把月茹的婚事給攪黃了,還攪的一塌糊塗,翻天覆地。他的妹妹很有可能得不到一個應有的相襯的下場。而且最後方靜江給菊苼的那五百塊彩禮,菊苼也偷偷的塞給了德輝,意思是讓他置辦一點好的傢俱。他收下了,再加上父親開口要求,他就沒理由說不了。
因此月茹一出醫院,便輕輕鬆鬆的打包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到泰山新村去住了。
那裡只有她一個人,地方雖然遠了一些,但可以不必面對任何人和事,暫時忘掉那些不開心的。
她一個人買菜做飯,一個人逛街看戲。
有時候走